陸家老宅。
錢淑云吃完飯就坐在沙發上唉聲嘆氣,一副一言難盡的樣子。
陸政廷詫異:“你這怎么了?”
錢淑云擺擺手,沒頭沒尾來了句:“算了算了,反正咱宴禮身體也不好,也不能強求太多……”
陸政廷越聽越糊涂:“啥?你說啥呢?”
“哎!蘇臻,你說咱家這都找些個什么媳婦,寶珠是下作不要臉,蘇臻是不知天高地厚,她以前氣我那些我也就不說啥了,畢竟生氣丟臉就只是在咱自己家,但你知道她今天在學校干什么了嗎?”
“干什么了?”
“上課前我看她在跟一幫女生打架,看那樣子還是她主動動手的,我也怕她攤上事兒,就在課上提醒了下……呃,算是訓斥吧,她明天要參加學校舉辦的英語比賽,我就在課上說不求你為校爭光,但也別讓大家跟她丟人現眼,你說這話過分嗎?
她不愛聽了,站起來鐺鐺鐺懟了我好幾句,行,我這婆婆在她心里一直沒什么地位,我不跟她計較。
但她竟然當著全班同學們的面說,她不一定能為國爭光,但為校爭光她還是能做的到的,說完后全班學生都笑了,她洋洋不睬沒怎么樣,我倒像是被人扇了一大耳刮子,我現在生怕別人知道她是我兒媳婦,實在跟著她丟不起這人……”
陸政廷道:“你看你,這有什么好丟人的呢?這證明人家有自信啊!”
錢淑云嫌棄道:“有實力的人說這話那確實叫有自信,就她?英語49分,你相信她能為校爭光?可真要把人大牙都笑掉了!說實話一開始我都沒讓她參加,她那成績連報名的資格都不夠,是她找到我非要參加,我這才幫她報上名的,你說全國多少大學,大學里又有多少優秀的學生,你覺得她能站到全國前三嗎?她一句話搞得我明天都不想上學去了……”
陸政廷聽完后心里也沒底了,但還是安慰道:“不管怎么樣,有這個自信就是好的,她才多大,咱當老師也好,當家長也好,不能打擊孩子的自信心。”
錢淑云:“這叫啥自信心,這不就是吹牛皮嗎?聽了都讓人笑話,蘇臻這人就是太飄了,說話辦事總給人一種不靠譜的感覺,就說她買那房子,你怪我管得多,她也跟我耿耿于懷的,一出手就是四千多,那是四千多啊,不當吃不當喝又不能住人的,就為了擺在那好看啊?我一說誰誰都不愛聽,宴禮慣著,你也慣著,全家就我一個壞人……”
“哎呀你可行了,錢又不是你的,人家宴禮有錢,他愛給誰花給誰花唄,你看你這心操的,咱兒子好不容易有點樂模樣,你可別去他跟前說蘇臻這不好那不好的?”
“我知道,我就是不能說才生氣,哎,咱兒子也就這身體,否則高低不能要蘇臻這樣的媳婦兒……”
陸政廷提醒道:“你可行了,蘇臻那孩子聰明漂亮,我看就挺好。”
錢淑云沒好氣的瞪他一眼:“是,吃人家嘴短,吃了人家那么多好吃的,總得向著人家說兩句好聽的?”
說完,她又狠狠剜了眼陸政廷扭身進了屋。
蘇臻哪里知道會被人評價的如此不堪。
吃過飯。
她和陸宴禮在沙發上看電視。
電視里播放著周潤發那個版本的上海灘,全劇沒有一個吻戲,可兩人那種刻骨銘心的感情卻演繹的淋漓盡致。
他們每晚都會看。
今晚演到馮程程和丁力婚禮,許文強匆匆趕來,他眼含淚光喊的那句程程,瞬間讓人鼻酸。
明明兩人一句話都沒說。
可對視的那幾秒鐘,卻像是說了千言萬語。
蘇臻還好些,畢竟早已經看過了。
雖然還是會覺得意難平,但到底還能控制。
可陸宴禮卻不知想到了什么,扣著她的手腕,一句話沒說直接吻在她的唇上。
他唇瓣很軟,但有些涼。
他把她壓在沙發背上吻的來勢洶洶,帶著一種難以自控的力道和難以言喻的渴望與她呼吸纏繞。
雙臂緊緊的抱著她,像是要確定她還在他的身邊,又好像剛剛失而復得。
總之他今晚的情緒好像是有些失控。
難道是被許文強影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