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表兄弟實在有些頂不住壓力。
他們不想承認自己說過這么不要臉的話,卻也不敢發這么毒的誓,萬一應驗了呢?
半晌有人才磕磕巴巴出聲:
“我、我們哥幾個就是開個玩笑,又不是說真的,你至于的嗎?”
“玩笑?”蘇臻瞪著他:“你們都是陸宴禮兄弟,就算不盼著他趕快好起來,也沒有盼著他趕緊去死的道理,更何況,你們還在這計劃著等他死后如何分配他的老婆和財產,就這樣的你們還叫個人?”
二舅眼見著兩家人越鬧越僵,擔心真的跟這個有錢的妹妹斷了來往。
他急忙上前一步,一臉恨鐵不成鋼地罵道:“永富?你們真這樣說了?你們這幫小兔崽子啊,真是什么玩笑都敢開,你們趕緊給宴禮和蘇臻道歉……”
幾個男人面面相覷剛要道歉,卻又被蘇臻抬抬手攔住了:“二舅不用了,這不是一句簡單的道歉就能抵消的,其實發生這件事挺好的,最起碼讓我們提早就看清了一些人……”
二舅急忙轉過身笑著哄道:“宴禮,蘇臻,你們別跟他們生氣,他們沒念過幾年書,腦子簡單,嘴上也沒個把門的,想說什么就說什么,其實心里根本不是那么想的,我知道宴禮身體不好,你們很忌諱聽到他們這樣說話……”
不待他說完,蘇臻就開了口:“不是因為陸宴禮身體不好我聽不了這種話,是任何時候我都沒有辦法理解,我婆婆心軟善良,這么多年始終把你們當成一家人,不管有的還是沒有的,能給就給能幫就幫,可作為娘家人的你們,在背后想的竟然是期盼著她的兒子去死。
你們連吃帶拿還不算,還想著在她兒子死后覬覦她的兒媳圖謀她兒子的家產,你們嘴上說著來看望我婆婆,卻坐在這跟大爺似的指揮著我婆婆伺候你們,就這樣的親戚,二舅,你還想跟他們來往嗎?”
二舅道:“蘇臻,這件事確實是永富他們不對,你說我要怎么懲罰他們,你才能消氣?”
蘇臻笑了:“二舅,如何教育孩子是你們當父母的事兒,我要做的只是篩選,篩選哪些是我們能來往的真親戚,哪些是要遠離的白眼狼就夠了,至于其他的不歸我們管,哦對了,我忘了說了,我家陸宴禮的病早就好了,你們指望他死后分配他的財產,可能要等下輩子了……”
話音落下,眾人齊齊看向陸宴禮。
只見陸宴禮面色紅潤,再不是以前那種瘦骨嶙峋一步三喘的樣子了。
哪怕在他剛剛打了錢永富之后,人家也是臉不紅氣不喘。
二舅此時也有些驚訝。
明明剛才陸宴禮還跟他們打招呼了呢,他們怎么沒發現他病好了呢?
是他們太沒把他當回事了。
一個半死不活的病秧子能有什么出息?
要不是幾個臭小子還惦記陸宴禮那點東西。
要不是蘇臻今天忽然發飆。
他們可能都要忘了陸宴禮這個名字了。
如今見他這樣,還真是挺意外的。
二舅佯裝欣喜地問:“真的假的?不是說宴禮的病都沒救了嗎?他真的好了?”
他說著看向錢淑云求證。
錢淑云心里暗爽,忽然就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其實他們以前總勸她。
要她別給陸宴禮治病了,糟人又糟錢。
還說這就是陸宴禮的命。
說陸宴禮沒福氣,就讓他順其自然,活到哪天算哪天吧。
那個時候。
她還以為他們是心疼她的跋山涉水勞心勞力。
現在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