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妃眼中含淚,卻倔強地與他對視:
"殿下近來性情大變,妾實在擔憂。一直以來,我們夫妻同心,什么難關都闖過了。
"
“如今,殿下把妾當成了外人,什么都不跟妾說,妾心里難過得很,殿下可知道?”
說著說著,二皇子妃哭得梨花帶雨,顯得楚楚可憐。
慕容驍盯著她看了許久,突然松開手,對郭統領使了個眼色。
郭統領會意,躬身退出密室,順手帶上了門。
"別哭了。
"
慕容驍轉身回到案前,
"既然聽到了,我也不瞞你,陸江年必須死。
"
二皇子妃緩緩跟在他身后,輕撫被掐紅的下巴:“殿下三思。”
“陸江年剛遇刺,身邊必定護衛森嚴,此刻下手,只怕不容易得手,還會令我們損失慘重。若再出事,朝野上下必生疑竇。
"
"所以我才要精心布局。
"
慕容驍不耐煩地打斷她。
二皇子妃咬了咬唇,卻沒有退縮,而是繼續勸道:“妾斗膽直言,殿下志在儲位,當以大局為重。”
“若此時輕舉妄動,若被太子一派抓住把柄……
"
"放肆!
"
慕容驍猛地拍案,茶盞震得叮當作響,“呂氏,你是在質疑我嗎?”
“你以為往日,我多和你說了幾句外頭的事情,你就很非常了不得了,是嗎?”
“你記住,你只是后宅一介婦人,懂什么朝堂之事?
"
二皇子妃卻不退縮,反而上前一步:“妾是不懂朝堂,但懂得審時度勢。”
“殿下試想,陸江年若是這么好對付,我們上次的刺殺,就能成功了,京城周邊,皇上耳目眾多,我們若不小心,可能會偷雞不成蝕把米。”
“申姨娘來信,這次陸江年去西郊,只帶了十幾個人,估計是他以為,在京城很安全。”
二皇子妃頓了頓,“或許,這是一個圈套,陸江年正等著我們鉆進去呢。”
蕭景恒眼神微動,卻仍冷著臉:
"那天的事情,你也親身經歷,你認為我就該忍氣吞聲?
"
"非也。
"
二皇子妃輕聲道,
"妾只是覺得,報復一個人,未必非要取他性命。
"
她從袖中取出一份名冊,恭敬地呈上:“這是妾的家人,近日整理與陸江年有過節的官員的名單。”
慕容驍翻開名冊,眉頭漸漸舒展:
"你的意思是……
"
“陸江年恃才傲物,目中無人,朝中討厭他的人,不在少數,殿下應該與這些人多加聯絡,讓他們沖在前頭,去對付陸江年。
"
二皇子妃聲音輕柔,卻字字如刀,
"殿下何不先從這些人下手?有當馬前卒,消耗陸江年的力量,我們再慢慢收拾他。
"
慕容驍合上名冊,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的妻子。
二皇子妃一臉溫順,完全沒有了面對廖側妃時的歇斯底里。
他忽然笑了,“夫人果然是我的賢內助,最能替我分憂。”
說要,伸手拉著二皇子妃表情溫存。
二皇子妃低頭,掩飾眼中的復雜神色:“妾只愿為殿下分憂。”
慕容驍伸手將她拉入懷中,手指纏繞著她的一縷青絲:“好,就依你所言,陸江年的命,暫且留著。”
二皇子妃靠在他胸前,輕聲道:“殿下英明。”
然而她沒看到的是,慕容驍望向密室暗處的眼神中,殺意絲毫未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