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江年的人,可不好惹。
他不過是調戲了一下一個不受寵的梁姨娘,手就差點廢了,若是敢對元婉如動手,還不知道是什么下場呢。
周建明雖然賊心不死,可是賊膽已經沒了。
“娘,看來陸家的錢多得很啊,”周建明湊近陸玉秀,壓低聲音,“您想想,元氏之前不就是一個孤女嗎,如今手指縫里漏點出來,都這般驚人。”
“外祖母手中一定有不少好東西,如今她對大舅二舅都失望了,您可要好好表一表孝心。”
陸玉秀眼睛一亮:“兒啊,你是說……”
周建明眼中閃爍著算計的精光,“您始終不能長久待在京城,若不趁此機會多撈一點,誰知道下次回京的時候,外祖母還在不在呢?”
陸玉秀想了也覺得非常有道理。
母親年紀大了,見一面少一面,若是不趁她活著多拿一點,日后這些東西,哪里還有她的份。
“不錯,我這就去陪你外祖母罵人。”
這些天,母女倆湊在一起,把陸家其他人罵了個遍,陸老夫人心情都好了不少。
至于周建明的婚事,陸蕓成親那日,陸家宴客的時候,總能找到合適的人選,陸玉秀倒是不著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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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下午,元婉如從望春堂離開,心情頗好,帶著石英沿著抄手游廊往回走。
周建明恰好路過,見元婉如走近,立刻堆起自認為風流倜儻的笑容,搖著扇子就迎了上去。
“哎呀,表嫂!真是巧遇!”
周建明攔在路中間,一雙眼睛像黏在了元婉如身上,從她云鬢高挽的烏發,到修長白皙的脖頸,再到那被華美衣裙勾勒出的玲瓏曲線,恨不得用眼神扒開她的衣裳。
喉結不受控制地滾動著,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元婉如腳步一頓,臉上的笑意瞬間冰封。
她身后的石英立刻上前一步,警惕地盯著周建明。
“有事?”
元婉如的聲音比數九寒天的冰棱還要冷,帶著毫不掩飾的厭惡。
周建明被她的冷意刺得一激靈,但美色當前,他強撐著笑臉,故作熟稔地靠近:“也沒什么大事,就是遠遠瞧見表嫂的風采,一時心折,忍不住想來問個好。”
雖然知道元婉如是帶刺的玫瑰,可是周建明一貫拈花惹草慣了,總是改不了這個毛病。
他一邊說著,一邊又忍不住往前湊,目光越發露骨地往元婉如領口處瞟,鼻尖似乎還能嗅到她身上傳來的冷冽玉蘭香,心神更是蕩漾。
元婉如徹底沒了耐心。
她唇角勾起一抹極其諷刺的弧度,眼神卻凌厲如刀:“問好?大可不必。”
元婉如聲音陡然拔高,帶著刺骨的寒意,“我看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上次在招惹梁姨娘的教訓還不夠?”
她猛地抬手,卻不是打人,而是快如閃電般從發髻上拔下一根尖銳的赤金點翠簪子,簪尖在陽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寒芒,直直指向周建明的眼睛,距離不過寸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