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的聲音隨即響起:“盛小姐醒了。”
眾人連忙轉到了屏風后,盛南枝滿臉皆是痛楚,太醫正在給她診脈:“盛小姐哪里不舒服?”
“疼。”盛南枝弓著身子,全身卷曲到了一起:“肚子疼,好疼。”
時淮之也繞過屏風到了床邊,盛南枝一邊叫著疼,可瞧見時淮之,卻仍舊緊繃了起來,滿臉痛楚與戒備:“今日我與六皇子的事情,并非我所為。我也說過了,我愿意服下避子湯,自請出家,絕不阻擋六皇子與二妹妹的姻緣,為何六皇子……卻仍舊要殺了我?”
時淮之緊抿著唇:“不是我下的毒,不過我已經派人在查了。”
“放心,事關我的名聲,我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他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了聲音:“回稟六皇子,查到了。”
“哦?”
時淮之便又繞出了屏風,看向前來復命的侍從。
盛南枝如何肯錯過這場好戲,也連忙叫人扶她起身,跟了出去。
“屬下們查問出了所有接觸過六皇子府送過來的湯藥的人,并且挨個搜查了他們的住處,很快在盛夫人的貼身丫鬟墨桃的屋中,發現了那醉夢散之毒。”
侍從一邊說著,一邊將一個丫鬟押著進了屋。
時淮之轉頭瞥向李月汝:“盛夫人,此事,又該作何解釋?”
李月汝絞著手中繡帕:“臣婦也實在是不知道啊。”
她一邊否認著,一邊定定地看向那叫墨桃的丫鬟,眼神帶著毫不掩飾的威脅。
墨桃渾身顫了一下,慌忙跪了下來:“那毒是奴婢下的,但奴婢一人做事一人當,這整件事情,都只是奴婢一個人的主意,與其他人無關。”
盛南枝不解:“我回府不過月余,與你遠日無怨今日無仇的,甚至我都不記得見過你,你為何要害我?”
墨桃低著頭:“此前夫人曾答應過奴婢,如果二小姐嫁入六皇子府,就讓奴婢作為陪嫁丫鬟跟過去。如今大小姐爬上了六皇子的床,奴婢擔心此事會有變數,所以才不得已想出了這種辦法。”
“醉夢散能讓人變得癡傻,奴婢只是想,一個癡傻的人,定是無法做六皇子妃的。所以,才對大小姐下了此毒。”
“胡鬧!”李月汝勃然大怒:“你因為一己私利,就對大小姐下毒,實在是毒辣至極,盛府是無論如何也容不下你了。來人,將她拉下去,杖斃!”
墨桃渾身震了一下,卻只匍匐在地,一動不敢動。
盛南枝目光從那墨桃身上掃過,想起了前世一些舊事:“杖斃就不必了,我也沒死成。”
“畢竟是母親身邊的貼身丫鬟,杖責二十,以儆效尤就好了。”
李月汝抿了抿唇:“行,就按南枝說的做吧。”
家丁將墨桃拉了下去,李月汝目光才又轉向了時淮之:“是臣婦御下無方,這樣處置,六皇子可滿意?”
時淮之神情淡淡:“中毒的人是盛大小姐,她說怎么處置就怎么處置吧。”
“我尚有幾句話想要問問盛大小姐,丞相大人,盛夫人……”
時淮之話沒有說完,但盛林卻立馬反應了過來:“是,六皇子請便,我們先告退了。”
等盛林和李月汝離開,時淮之才一步步走向了盛南枝,捏住了她的下巴,強迫她抬起了臉:“利用我?盛南枝,你好大的膽子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