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淮之的人在,盛南枝又一口咬定了,這藥是時淮之下的,還當著眾人的面直接昏死了過去。
時淮之的人立馬擋住了意欲接近她的李月汝,很快將時淮之請了過來,同時請來了太醫。
盛南枝剛回來,就被折騰了好幾通,實在是困倦得厲害,確定自己安全無虞后,索性直接睡了過去。
但沒過多久,她就被吵醒了。
一醒來,就聽見有人在說話:“下官仔細查驗了盛小姐喝過的那兩碗避子湯,發現那兩碗避子湯中,都被放了醉夢散,這是一種慢性毒藥,服下之后,毒素會緩慢地在體內蔓延,二十八日后,毒素蔓延至腦,中毒之人,就會變得癡傻。”
應是太醫。
“而盛府的那碗避子湯中,除了醉夢散,下官還發現了月月紅,月月紅是烈性毒藥,服下之后,便會出現七竅流血,腹痛難忍的癥狀。”
“但不管是醉夢散還是月月紅,都沒有昏迷不醒之癥,下官也不知道,盛小姐為何會昏迷。興許是因為這兩種毒藥同時服用,兩種毒藥所用之藥相生相克,產生了新的藥性癥狀。”
“兩種藥的解藥,下官也已經喂盛大小姐服下,但下官實在是不知,她何時才能醒過來。”
太醫的話音剛落,時淮之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盛夫人,我十分確定,我不曾讓人在避子湯里面下過毒,避子湯是交給了盛夫人的,此事盛夫人要如何解釋。”
李月汝慌里慌張,一口咬定此事與她無關:“我不知道啊,我只是害怕盛南枝玩什么花樣,讓下人額外熬了一碗避子湯而已。我真的真的,沒有給她下那什么毒啊。”
時淮之掀了掀眼皮,點了點頭:“查。”
時淮之身側的侍從立馬接過話頭:“是得要好好查,畢竟,這避子湯中,有一碗是六皇子叫人送過來的。既然兩碗都有毒,這就涉及栽贓嫁禍皇子的罪名了。”
三言兩句將事情定性為了栽贓嫁禍皇子,即便是身為丞相的盛林,也不好多說什么,只吩咐著管家:“你親自帶六皇子的人去搜查。”
管家帶人離開,幾乎所有人都注意到了,李月汝驟然變得僵硬的神情。
那侍從看了李月汝一眼,接著道:“但即便是沒有這下毒之事,盛夫人也實在是不該,多熬這一碗避子湯。”
“不管盛小姐究竟是因為什么與六皇子發生了關系,但發生了就是發生了,一旦盛小姐懷孕,那懷的,就是皇孫,是皇家子嗣。”
“即便是六皇子不想要,那這避子湯,也只能夠由六皇子來賜。盛夫人熬這湯,越庖代俎,往輕了說,是插手皇子私事。往重了說,是謀害皇家子嗣。”
“盛夫人身為丞相夫人,朝廷命婦,應當不會連這樣淺顯的道理,也不知道吧?”
盛南枝暗暗在心里笑了,李月汝當然知道。
她只是覺得不過是多一碗避子湯,不過是往避子湯里面放點慢性毒藥罷了。
關上門來,誰也不知道。
等那毒藥毒發,已經是近一個月后的事情了。
那時候,自己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已經在尼姑庵了,也不會有人想到,是她下的毒。
她沒有想到,自己竟然當場就七竅流血,還將此事鬧到了六皇子面前。
不等李月汝辯解,時淮之冷聲開了口:“我也并非責備丞相夫人。我只是很不喜歡,有人插手我的事,打著我的名義,自以為是的做一些事。”
李月汝神情訕訕,轉過頭看向盛林,見盛林一言不發,心都涼了半截。
“我……”
她正欲開口,屏風后卻傳來了痛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