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淮之心頭一震,定定地看向了盛南枝。
他出事之后,他就找了一種慢性毒藥,交給了他此前安插在皇帝身邊的人。
那慢性毒藥,已經下在了他父皇身上。
算算日子,那毒藥的確會在一個半月左右,開始出現明顯的癥狀,癥狀表現,看起來就像是得了急病。
他的目的,也的確是給其他皇子王爺一個信號,告訴他們,父皇的身體已經不好了,隨時有可能會出意外。
一切,和盛南枝說的夢,奇異般地吻合了。
此事,他并未經他人之手,甚至連元寶赤霄他們都并不知情,可盛南追……
時淮之不動聲色,只笑了笑:“聽起來倒是挺玄乎的。”
“但此事,得要一個半月之后,才能見分曉啊。”
“也等得太久了。”
“你能不能說一件,可以很快驗證你所說的預言夢一事是真是假的事情呢?”
“最好,這兩日就會發生,且很難為人力所改變的。”
盛南枝扯了扯嘴角,畢竟是她要利用時淮之,她的確得要想方設法地讓時淮之相信她的話是真的。
但這兩日就會發生,且很難為人力所改變的事情?
盛南枝的手在披風中迅速動了動,隨即開了口:“我可以再說兩件事。”
“第一件,從前兩日開始,皇城中雖然陽光明媚,但是在離我們百里外的錦溪城卻已經下了好幾日的雨了。”
“兩日后,錦溪城旁邊的煙霞山會發生比較大規模的垮塌。”
她前世與溫庭云成親之后,就一直被杜綺玉刁難,幾乎沒怎么出過門,前面兩個月對外面發生的事情都可以說是一無所知的。
她會知道錦溪城的事情,也是因為,溫家唯一一個如今尚且在朝為官的人,是溫庭云的伯父,任的就是錦溪城那邊的知州。
當時,錦溪城多雨成澇,溫庭云的伯父匆匆趕回皇城稟報,還回了趟溫家。
還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盛南枝說完,才又道:“第二件,如今朝中雖然看似風平浪靜,但是儲位爭奪早已經暗潮洶涌,朝堂上許多朝臣都已經各自站位。”
“我在夢中夢見過關于諸位皇子拉攏的朝臣的名單。”
“有幾位,是比較出人意料的,我可以先告訴王爺一兩位。”
“告訴王爺他們被誰所收買,如今在誰的陣營之中為誰辦事。”
“王爺可以想法子去查驗我說的是真是假。”
這一樁,是她故意說來,試探時淮之的。
前世時淮之出事的太早了,她與時淮之也就一直沒什么交集,她幫著溫庭云爭奪儲位的時候,其他皇子的情況她都一清二楚,但對時淮之,卻是知之甚少的。
如今她陰錯陽差之下,嫁給了時淮之,他們就已經是綁在一條船上的蚱蜢了。
她自然得要想方設法地知道知道,時淮之有沒有本事,有多少本事了。
她要同他說的那兩人,想要近身想要查探,可不容易。
若是時淮之暗地里的勢力強勁,她才會與他合謀。
若是時淮之如同前世的溫庭云一樣,就是個繡花枕頭,唯一有的,不過是皇子的身份,那她可就要斟酌一二了。
前世她已經做過一次,想要扶持一個皇子登臨太子之位,她絕對是沒有問題的。
有了前世的經驗,她甚至還能少走許多彎路。
但……若是像溫庭云那樣的草包,實在是不值當。
盛南枝與時淮之對視著,兩人心中皆是千回百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