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跟他說一句話。
在港城的時候,她生他的氣,會故意跟他抬杠,找他的不痛快,但那反而代表她不是真的生氣。
而這次,她理都不理他,完全把他當成空氣。
沈舒白克制著去拿煙的沖動。
傭人走過來:“大小姐,洗澡水放好了,您現在還不想泡的話,我給您開恒溫模式?”
謝枝韞伸了個懶腰:“不用了,我現在就去。”
她起身,朝臥室走去。
沈舒白看著她的背影過了幾秒,終究還是按耐不住,倏地起身追了上去。
謝枝韞聽見急促的腳步聲,下意識轉身,沈舒白的手臂剛好伸過來,像鋼筋絞著玫瑰,將她的腰摟了過來。
沈舒白低頭注視她那雙平日明媚生動,現在疏離清冷的狐貍眼,喉結隱忍地滾動。
低聲說:“枝枝,理理我。”
身體緊貼的距離,謝枝韞要仰起頭才能看清他的臉。
男人眉心的折痕很深,使得這張情緒總是很淡的臉,出現了“不協調”的顏色。
她停頓了一下,然后手掌抵著他的胸膛,要將他推開。
沈舒白將她抱得更緊:“你理顧峴亭都不理我,跟顧峴亭商量了那么多,一個字都沒有告訴我,你跟他才是夫妻?”
謝枝韞哂笑一下。
她就是想不理他。
一句話,一個眼神,都不想給他。
不是只有他會當沒嘴的葫蘆,她也會。
既然他那么想保持神秘,那就神秘到底唄。
——毫無交流,夠神秘了吧?
兩人對視了好幾分鐘,她就是不說一句話。
像拔河比賽,兩端互相拉扯,最終是沈舒白先松開她的腰,謝枝韞轉身進了浴室。
泡完澡,身心舒暢,謝枝韞躺到了床上。
沈舒白也在客臥洗好了,靠過來想抱她。
謝枝韞抓了一個枕頭,放在他們中間,而后合上眼。
·
第二天,謝枝韞睡到自然醒。
先叫了美容師上門幫她做護理,做的時候,又抽空給顧峴亭打去了電話。
“顧大醫生,我那個案子,還有很多需要處理的地方,但你應該沒什么時間了吧?要不我找個律師去跟你對接?”
“我也有年假,可以休。”顧峴亭溫聲回復,“我的意思是,我有的是時間。”
謝枝韞笑:“那行呀,下午四點,咱們找個咖啡廳聊,聊完正好能去吃飯。”
顧峴亭說:“可以,你定地方,然后發給我。”
放下電話,美容師笑著搭話:“是男朋友嗎?聲音真好聽。”
謝枝韞從鏡子里瞥見沈舒白走到門口,就笑一笑,故意不否認——氣死他:)
做完美容,時間也差不多了,謝枝韞換了衣服就要出門。
她開上自己那輛冰莓粉色的超跑,正要啟動,就聽見另一邊車門被打開又關上的聲音。
她扭頭一看,是沈舒白。
她皺眉。
沈舒白平靜地說:“我要跟你一起去。”
謝枝韞眉頭皺得更緊。
沈舒白不動如山:“你去談案子,我不一樣,我是去盯著居心不良的男人,以防他勾引我太太。”
“………”謝枝韞舌尖抵了一下腮幫,一動不動。
沈舒白看了下手表,三點五十了,他說:“你不想開車的話,”本以為他會說“那就換我來開”。
結果他說的是,“那我們就都不去了。”
“……”謝枝韞轉動車鑰匙,一腳油門踩下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