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白大約沒想到她這么難哄好,臉上掠過了一抹無可奈何的神情。
怎么說呢……
狗男人總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樣子,難得看到他這么吃癟。
謝枝韞嘴角揚起,又被她壓下:“再說說那枚粉鉆戒指唄,是多稀罕的寶貝啊,讓太子爺都為它在池家忍辱負重。”
沈舒白道:“那是我父親送給我母親的定情信物,意義大于價值,我母親生產時還戴著它,但生完就丟了。”
謝枝韞真的挺生氣的:“偷孩子不夠,還偷戒指?無恥至極。”
“我小時候見過那個人拿出來過,她生活很拮據,但不敢拿去換錢,應該是怕薄家循著線索找到她。她在池家‘病逝’后,戒指就落入池家的手里。”
他拿給她看。
展翅的蝴蝶戒托,粉色高凈度鉆石,內圈還刻了“yh&yy”四個字母,應當是他父母的名字的縮寫。
謝枝韞看夠了,還給他:“看這戒指就知道,你父母當年有多恩愛——這才是想一輩子在一起的人的態度,而不是像某人,婚戒都是我提議買。”
“我要是不提,某人都不想買,生怕跟我羈絆太深走不了。”
沈舒白想說什么,奈何謝枝韞不想聽,自顧自躺下睡覺。
問完自己想知道的事,謝枝枝就又不想理“前夫哥”了。
沈舒白嗓音低緩:“枝枝。”
謝枝韞現在的刀口幾乎不疼了,自顧自側過身,背對著他,拿出手機玩兒。
沈舒白:“……”
謝枝韞刷著手機,耳朵聽著沈舒白從床邊離開,走到沙發,不多時,病房內響起輕微的鍵盤聲。
他應該是在處理工作。
謝枝韞點開護工雪姐的微信,打字:“雪姐,奶奶最近怎么樣?”
雪姐回復:“醫生說奶奶的恢復情況比預期好,她現在已經會認人了。”
謝枝韞安心了:“好,辛苦你們照顧了,奶奶要是問起我,就跟她說我沒事,下個星期空了就去看她。”
·
夜色漸深,病房內只剩下鍵盤的嘀嗒聲。
沈舒白回復完工作郵件,走到病床邊一看,謝枝韞已經睡熟了,纖長的睫毛落在眼下,投出一片扇形的陰影,呼吸均勻而綿長。
他幫她掖好被子,口袋里的手機忽然震動了兩下。
他拿出來看,是陸周的消息。
點開,咻咻咻,一口氣冒出十幾張圖片。
沈舒白皺了皺眉,不明所以,隨手打開其中一張。
竟然是網友對謝枝韞和顧峴亭的關系的曖昧揣測。
沈舒白:“……”
陸周唏噓不已:“開了眼了,居然還能這樣,在熱搜掛了一整天,比明星還紅呢。”
陸周:“但你別說,你還真別說,我好奇去查了一下,小嫂子跟這個姓顧的大學時居然真的交往過,他們這么曖昧,該不會真的要破鏡重圓了吧?”
陸周:“兄弟,你有點綠啊.jpg”
沈舒白:“……”
沈舒白面無表情,直接將陸周刪掉,連同那些截圖一起清空。
可饒是如此,剛才匆匆掃過圖片里的內容,“白月光”、“般配”、“復合”、“天生一對”等字眼還是印在他腦子里。
沈舒白忽然感覺喉頭有些癢。
他又看了謝枝韞一眼,然后無聲無息地離開病房,下樓,到吸煙區。
打火機“咔嗒”一聲,猩紅色的火光映出他眉間化不開的陰鷙。
煙霧裊裊,將沈舒白的神情也變得晦暗不清。
他彈掉煙灰,陡然想起白天他帶著謝枝韞的檢查報告,離開醫院,到私人診所找了一個無任何關系的醫生,給了他一筆錢,讓他看。
看這個檢查結果,謝枝韞……生沒生過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