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架上的肉串滋啦冒油,火苗竄起的瞬間,我恍惚又看見金磊握著銀針刺向趙玉的模樣。
“來,敬突破了堅哥的黃符四階!”
金鳳舉起玻璃瓶重重碰向我的杯子,啤酒沫濺在她沾著血漬的衣襟上。
紅葉淺抿一口,目光在我周身流轉:
“短短半個時辰連破三階,這要是傳出去,靈書鎮的老牌陰陽先生們恐怕要集體失眠。”
她指尖無意識摩挲著銀符。
“金符體質果然名不虛傳,我跟金鳳從小泡在藥浴里修煉,十四歲才摸到黃符四階的門檻。”
“運氣罷了。”
我仰頭灌下啤酒,冰涼的液體卻壓不住體內翻涌的靈氣。
心臟、肝臟、脾臟、肺部的光團仍在緩緩轉動,每一次共鳴都帶來細微的酥麻感。
可當清亮的酒液滑入喉嚨時,我眉心處突然針扎般刺痛
——
那熟悉的梵音又在意識深處響起,混著木魚敲擊的節奏,一下下撞著太陽穴。
金鳳夾肉的筷子停在半空:
“堅哥,你臉色好差!”
她話音未落,我的太陽穴突突直跳,眼前的夜市攤位開始扭曲變形。
豐通那張被面目全非的臉在我眼前中浮現,他潰爛的嘴角咧開,露出森白牙齒,喉間發出含糊不清的梵唱:
“苦海無邊……
回頭是岸……這是佛的懲罰……”
“啊!”
我猛地捂住腦袋,啤酒瓶
“哐當”
砸在地上。劇烈的疼痛從百會穴炸開,仿佛有無數根銀針同時刺入腦髓。
“堅哥!”
紅葉趕緊過來扶起了我。
紅葉見狀立刻雙手結印,指尖銀芒閃爍,貼近我眉心輕喝:
“清心咒!鎮!”
冰涼的靈氣順著印堂鉆入,如同一道清泉澆滅意識里翻涌的熱油。
豐通的幻象在銀芒中碎成光點,木魚聲漸漸淡去,只剩太陽穴仍在突突跳動。
金鳳手疾眼快地扶住我搖搖欲墜的身體,夜市攤的食客們交頭接耳,目光中帶著獵奇與警惕。
“第二次了。”
紅葉收回銀符,指尖還殘留著未散盡的靈光。
“第一次是在后院的時候,我以為是你是舊傷發作,現在看來……”
她頓了一下。
“應該是跟赤霞寺那些妖僧有關系。”
我撐著桌子緩過氣,喉嚨像塞著燒紅的炭塊:
“從赤霞寺逃出來后,這聲音就時不時冒出來。一開始以為是幻聽,直到今天……”
我不禁攥緊了啤酒瓶。
“那些禿驢可能在我身上下了什么妖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