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有才深吸一口氣,眼眶微紅地懇求:“梁大人,您該怎么判就怎么判,我只求你一件事,求你將妙香的尸體好生安葬,是我對不起她。”
秦妙惜只覺有股氣卡在胸口不上不下,憋得難受。
就好像他殺了人,只要把人好好安葬就算賠罪了,這個男的不僅渣,而且不是人。
梁宏愷冷著臉,最終還是點頭說了個“好”。
這時,被派出去尋找尸體的衙役也回來了。
衙役:“梁大人,村外村的水溝中的確發現一具女尸,死亡于前日傍晚,是被人用刀刺死的。”
一邊說著,一邊將尸體抬了上來。
梁宏愷掀開白布,露出一具已經開始腐爛的女尸。
“陳公子,你看看這是妙香嗎?”
陳有才只看了一眼,眼淚就止不住地流了下來,他連連點頭道:“是,是妙香。”
梁宏愷對他的配合很滿意,兇手對行兇過程供認不諱,省了他不少功夫。
“梁大人,下官還有事,就先行一步了,告辭!”短短半個時辰,陳太醫仿佛蒼老了十幾歲,說話聲都變得有氣無力,看也沒看地上跪著的親兒子,抬步就要離開衙門。
秦妙惜先聲奪人地喊住他,“陳太醫,你還沒說說讓我怎樣消失呢!怎么就走了?”
陳太醫錯愕回視,就見她臉上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神情,接著繼續說道:“還有您說的小賤人是誰呢?不會是你兒子殺的那個丫鬟吧!”
陳太醫的臉上的愕然瞬間被恐懼替代,“本官不懂你說的什么意思。”
秦妙惜無所謂地撇撇嘴,“不懂就不懂吧!但是您兒子剛剛說的話,您一定能聽得懂吧!”
梁宏愷笑意不減的應和,“是啊!陳太醫,你是不是該解釋一下,陳公子所說你逼著他殺人的事情。”
陳太醫下意識看了兒子一眼,故作鎮定地回答:“他那是緊張過度胡言亂語,信不得。”
“如果連當事人的話都信不得,那還有什么可信?”
陳太醫兇狠地凝視著他,“就算是我逼迫的,你又當如何?人是我殺的嗎?你現在是把我當成犯人審問?”
秦妙惜輕笑一聲,“陳太醫,你不要太過緊張,梁大人并沒有這個意思,只是令公子對錢家三口被殺還沒有認罪,既然您跟此案有關,那自然是不能離開的。”
“又跟錢家有什么關系?”
陳太醫狐疑地看向眾人,有種事情完全脫離掌控的無措感。
梁宏愷好心解釋:“錢家三口也死在村外村,死亡時候正是陳公子殺人拋尸的時候,而陳公子又跟錢小姐有過節,不禁有殺人理由,還有行兇時間,你說人會不會是令公子殺的?”
陳太醫頓時大驚失色,立即對著陳有才怒吼道:“逆子,你還不老實交代。”
【這個混賬到底背著自己殺了多少人?】
陳有才滿含委屈地說:“爹,我都說了,我只是殺了妙香,我沒殺錢家人啊!”
秦妙惜若有所思,難道陳家父子當真與殺害錢家三口一案無關?
梁宏愷盡管沉默不語,然而他們的一舉一動盡在眼底。
一想到錢家人的真正死因,他不由問道:“你有沒有購買過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