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頭?”
陳有才喃喃自語地呆滯片刻,忽然大笑起來,“買烏頭的是小侯爺,你們要找的人是小侯爺,他才是兇手。”
梁宏愷茫然地望向有捕頭,捕頭連忙上前一步說道:“大人,我們將全城的藥材店都查了個遍,近期購買烏頭的只有小侯爺一人。”
那一刻,仿佛時間凝固,秦妙惜錯愕地瞪大了眼睛,“怎么會?”
梁宏愷滿是不悅地瞪向捕頭,這么重要的事情不知道早點說,是沒有嘴嗎?
“誰在叫本侯爺?”
洪亮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只見陸卿塵意氣風發地走了進來,掃了眼在場的陳太醫父子,徑直走向秦妙惜,將一份藥方交給她說道:“你讓我查的事,已經查清楚了。榮生的母親購買的是治療心疾的藥,榮生沒有買過藥。”
隨即,他賤兮兮地笑了,附耳小聲說道:“我還查到一個意外之喜,錢小姐的丫鬟曾購買過一副帶有紅花的藥方,就在半個月前。”
秦妙惜瞬間瞳孔猛縮,她落過胎?
紅花一般用于染布、制作胭脂,除此之外還有活血通經、祛瘀止痛的藥用,但搭配藥方上的其他藥材后就成了一副落胎藥。
這就對上了,錢小姐因落胎傷了身子,因此無法給榮生留后,雖讓丫鬟勾引榮生。
只可惜當時尸體被插在石筍上,無法判斷錢小姐生前是否有孕或是落胎,這反而讓他們遺漏了重要線索。
但這個時間怎么也這么巧,都發生在半個月前,這些事之間會不會有什么關系?
說完,他才正眼看陳太醫父子,“陳有才認罪了?”
陳太醫驟然打斷他,“小侯爺,烏頭含有劇毒,你為什么買烏頭?是不是因為用來殺錢家三口?”
陸卿塵頓時被氣笑了,“荒謬!烏頭雖然有毒性,但控制用量就有鎮定、麻痹之用,本侯之前曾受過傷,用點烏頭怎么了?這也能讓你們往本侯身上潑臟水?”
“要本侯說,你們才是殺錢家的真兇。別以為本侯不知道,錢家提高了南方藥材的價格,你們陳家對此一直很有意見,還放話錢家如果不恢復原價,就讓錢家在京兆開不下去。”
隨著陸卿塵越說越多,陳太醫猶如熱鍋上的螞蟻,急得胡蹦亂跳,“小侯爺!還請你慎言,陳家從未有過威脅百姓之舉。”
陸卿塵傲嬌的昂頭,“哼!你看本侯爺會信你。”
在兩人針鋒相對時,秦妙惜已然來到陳有才面前,“妙香有沒有跟你提過,錢家人有什么仇人?”
陳有才譏諷中帶著不屑說道:“最恨錢家三口的當屬他們的好女婿榮生。”
這個答案出乎秦妙惜的意料,“你為什么會這么說?”
“那個女人水性楊花,最初想靠美色嫁入豪門,但被人玩弄后拋棄,這才找了那個落魄書生,借著給他母親治病的由頭,讓他入贅錢家當了上門女婿。只有那個傻瓜才會以為自己走大運娶到嬌妻,其實是去當接盤俠的,那女人早與人珠胎暗結,他還傻的和奸夫把酒言歡,當做知己。”
陳有才說的是他們調查多日都未能查到的秘密,秦妙惜心頭一跳,仿佛抓住了一根無形的線,只要順著抽絲剝繭就能查出真相。
“榮生已經死了。”
不知道為什么,秦妙惜下意識地就將這件事說了出來,總覺地陳有才會給自己不一樣的驚喜。
陳有才聽后先是微微一愣,旋即展露出一個讓人迷惑的笑,“我知道兇手是誰。”
眾人的視線頓時投注在他身上,梁宏愷緊張的搓著手,目不轉睛的盯著他,仿佛下一刻就能得到振奮人心的答案。
“你說兇手是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