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妙惜看不慣他嘚瑟的樣子,“小侯爺,現在案子也破了,您準備什么時候進宮稟告圣上?”
“本侯明天……”在她銳利目光的注視下,陸卿塵立即拿上那卷絲布,義正言辭道:“此案牽扯甚廣,波及朝廷安定,本侯即刻入宮啟稟圣上,請他老人家做決斷。”
秦妙惜滿意地點頭,深藏功與名。
在這一夜,文大學士府內仿佛被一層陰霾所籠罩,凄厲的哀嚎聲不絕于耳,如同一把把尖銳的刀刃,劃破了寂靜的夜空,聲聲刺痛人心。府外的路上,馬蹄聲陣陣,猶如陣陣悶雷,不斷地敲擊著地面,更像是敲打在眾人心間。
周圍的幾家府邸,在這喧囂與恐懼之中,硬是誰也沒敢入睡。他們都緊張地豎著耳朵,全神貫注地傾聽著文府內的每一絲動靜,那未知的恐懼如同陰霾籠罩在心頭,他們生怕下一個被牽連到的就是自己。他們只能默默祈禱,祈求這場風波趕快過去。
然而,內心的忐忑卻如影隨形,無法消散。
晨曦灑在大地,驅散一夜的寒氣,清早上街采買的仆人早已接到主子的命令,第一時間去文府看個究竟。
然而,當他們瞧見文府的府門大大的敞開著,入目之處已然是一片七零八落的景象。府內的仆人在抄家之后便被悉數帶走等待發賣。而府上那四十八位主子也齊齊下了大獄,如今只等著皇上的一道圣旨,就不知道腦袋能不能保住。
看著曾經輝煌的文府,一夜之間從云端墜入了深淵,如今落得這般凄涼境地,著實令人唏噓不已。
宮內,陸卿塵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他昨夜進宮,直至清晨都未離開半步。
一位年輕的公公上前推了推他,“小侯爺,皇上要見您。”
陸卿塵打了個激靈,立即坐直身子,整理好儀容才朝著大殿走去。
小公公跟在他身邊輕聲說道:“小侯爺,您父親也在。”
陸卿塵的臉色立即陰沉下來,但很快又恢復了笑容,他從懷中拿出一個錢袋子硬塞在小公公手中,感激道:“多謝這位公公提點,這是本侯的一點心意,請你莫要推辭。”
小公公雙手恭敬地接過錢袋,感激涕零地謝道:“謝小侯爺賞賜!”
陸卿塵走進大殿,果然看到他父親陸元德站在大殿中。
看著他與自己擠眉弄眼,陸卿塵面無表情地與他擦肩而過,恭敬地給皇上行禮問安。
皇帝笑意盈盈地讓他平身,“卿塵,你這次可辦了件大事,幫朝廷解決了害群之馬。說!你想讓朕如何獎勵你?”
陸卿塵連忙跪倒在地,朝皇上叩首道:“為皇上分憂乃是臣的本分,不敢求賞。”
他的話立即引得皇帝哈哈大笑,笑罵道:“朕都聽說了,你小子這次對付文氏的鋪子可花費不少,朕如何能不賞賜你呢?”
說話間,皇帝眼中一道暗芒轉瞬即逝,讓人看不真切。
陸元德暗中用目光警告的他,讓他不要亂說話。
陸卿塵對此視而不見,自顧自地說道:“皇上,您也知道臣平日在城里胡鬧歸胡鬧,但絕不會干作奸犯科的事,結果那孫子竟然謠傳臣殺人,這要是罪名成立,臣的小命就沒了。這臣如何能忍?就是砸鍋賣鐵,也得讓他們知道厲害。”
緊接著,他對著皇上露出一抹略帶羞澀的笑容,那神情中透著難得的靦腆,緩緩開口說道:“這不短短幾天,臣大半的家當全投進去了,現在怕是連吃頓飽飯都難。”
皇上當即驚呼一聲:“這是怎么回事?當年你母親姜氏可是十里紅妝嫁入陸家,別說你這輩子肆意揮霍,下輩子也用不完啊!”
轉頭,他對著陸元德冷聲道:“陸元德,你說是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