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連連擺手:“沒有,我們少爺只有少夫人一人,連通房都沒有。”
陸卿塵深以為然,“陸映雪那女人小肚雞腸又潑辣得很,要是知道田光遠有別的人,吃了他都有可能。”
“那他為什么要半夜大費周章地離開,還要避開所有人?”
一個膽小怕事的人用皮影戲避開所有人離開,這種行為非常不合理,這也是秦妙惜最想不明白的地方。
小廝連連點頭,“我們家少爺從來沒有這樣過,不過最近的確有些反常。”
陸卿塵肉眼可見的精神抖擻,“詳細說說。”
“我家少爺最近經常魂不守舍,寫奏折的時候走神,和朋友的詩詞會也不去了,每天回來都是疲憊不堪的樣子。”
“知道原因嗎?”
小廝搖搖頭,“應該是朝廷的事情太多了吧!少爺忙得不是在書房看書,就是回寢室睡覺,可即便這樣人還是瘦了一圈,看著讓人心疼。”
陸卿塵撇撇嘴,小聲嘟囔著,“這段時間御史不是挺清閑的嗎?有什么可忙的。”
眼看問不出來什么,秦妙惜二人也準備離開,不巧走到大門口就被田家女眷攔了去路。
為首的田老夫人先行行禮道:“見過小侯爺。”
陸卿塵蹙眉看著來人,不悅道:“田老夫人這是作何?”
這位是田光遠的祖母,可是個厲害角色。
田老夫人銳利的目光落在秦妙惜身上,“你就是那個將我孫兒尸體搶走的女子?”
秦妙惜鎮定自若的應是,“是我。”
目光在空中交匯,無形的碰撞。
田老夫人驟然垂下頭,再抬頭已是眼眶微紅,直直的看向陸卿塵說道:“小侯爺,老身只有光遠一個孫子,請您告訴老身,他真的是被人害死的嗎?”
陸卿塵下意識看向秦妙惜,見她點頭后才說道:“我們檢查過尸體,發現他是窒息死亡后被人扔到瀟湘湖中。”
“作孽啊!到底是誰害死我孫子?”
她悲痛欲絕地拍打著胸口,一副要暈厥的模樣,頓時一群女人哭成一片。
陸卿塵眉頭緊鎖,忽然一個人影從后方沖了出來。
“我要殺了你個孽畜,為我夫君報仇。”陸映雪手持長劍朝陸卿塵沖來,可剛走兩步就被一群女人攔了下來。
田老夫人厲聲呵斥,“放肆,你不在靈堂守著,誰讓你出來的?”
陸映雪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老夫人,我還沒為光遠報仇,我這心里難受得緊啊。”
田老夫人冷聲罵道:“那你也不能對小侯爺動刀動槍,成何體統?還不快,滾過來給小侯爺磕頭認罪。”
陸卿塵聽得冷笑一聲,果然一個被窩里睡不出兩種人,一個家里只能走出一類人,這老夫人真當自己是瞎子,做了場戲還要拿話桑他。
他站直身冷聲道:“沒聽到老夫人的話嗎?趕快滾過來給本侯磕頭認錯。”
陸映雪頓時控制不住怒火,剛站起身就被秦妙惜摁了回去。
她直視陸映雪的眼睛,緩緩說道:“田夫人,如若想盡快查出真兇,還請你好好配合。”
她的眼中有一股令人恐懼的煞氣,嚇得她動彈不得,渾身顫栗著問道:“我如何配合?”
秦妙惜露出滿意的笑,小聲問了幾個問題后,陸映雪的臉瞬時爆紅,惱羞成怒推開她吼道:“荒唐,你個未出閣的女子怎可問這些下賤事。”
秦妙惜悠然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男人就死在這上面,我有何不可問?”
陸映雪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咬牙切齒道:“沒有。”
秦妙惜深深看了她一眼,走到陸卿塵身邊道:“走吧!”
“小侯爺請留步!”
田老夫人再次攔下他們,“不知何時能將我孫兒的尸體帶回?老身想讓他盡快入土為安。”
“找到兇手后。”
兩人頭也不回地離開,并沒有看到田老夫人那雙狠戾的眼眸。
走在大街上,陸卿塵心中那股壓抑的悶氣才疏散一些,田家的氣氛莫名地煩躁。
他側頭問道:“現在去哪?”
“回紙扎鋪。”
“是有什么東西忘拿了嗎?”
“疊元寶。”
這話說得陸卿塵有點懵,“我們不是要去查線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