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卿塵與秦妙惜對視一眼,他猜測著說道:“因為女子?”
秦妙惜點了點頭,“對方不是羯族人,而且身份不低,否則單稷皇太子不會猶豫不定。”
單宇錯愕,“可是族里從沒聽說大哥有心儀的女子。”
“那就可能是身份的問題。”
秦妙惜翻開那本單稷的手記,“可能你沒有注意到手記前面的內容,單稷皇太子字里行間中都透露著迫切,他迫切要平亂,迫切的想要建立一個穩定的部落。”
秦妙惜直直的望進單宇眼中,“你知道這是為什么嗎?”
“因為當時羯族民不聊生,大哥他……”
“可是你們羯族不是早幾年已經亂了?”
單宇他剎那間沉默不語,只因有些事情經不起仔細思量。如今回想起來,那幾年間大哥確實毫無動靜,難不成真的是……
不,他不斷說服自己,結結巴巴地說道:“那幾年我大哥是在暗中籌備,沒錯,他一直在為平叛之事精心準備。”
這話他是說給自己聽的,因為他心底已經有了懷疑。
秦妙惜沒有接話,而是繼續說道:“單稷急于穩定局勢、謀求權力,或許是為了給那個人營造安穩的環境,又或許這正是對方所提出的要求。但無論原因為何,皆可彰顯出單稷皇太子對其用情極深。”
單宇的目光緊緊鎖定在那本手記上,手指不停地翻動著頁面,表情也隨之變幻。
起初,不信與質疑在他的眉眼間刻下深深的紋路,他的內心在吶喊:這絕不是真的!可隨著閱讀的深入,那股子倔強漸漸被無奈所取代。
這些年,單稷就是他心中屹立不倒的英雄,是他在黑暗中追尋的那束光。然而此刻,卻有人告知他,這位英雄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區區某個人。
這真相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刺進他的心窩,叫他如何能承受的住?
陸卿塵憐憫的看向他,秦妙惜沉默良久,留出足夠時間讓他充分消化吸收后,才緩緩開口問道:“十年前,羯族發生了什么事?”
單宇茫然回應道:“內亂,那幾年一直在平亂。”
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歷史,他沒有必要藏著掖著,雖然那時他還小,但也清晰的記得當時跟著長輩四處躲避叛軍的日子。
秦妙惜搖頭,“不是這個。”
她轉頭看向陸卿塵,“除了羯族,龍元國和其他各國在那個時間段發生了什么?”
“這一時還真說不清,需要去史館翻查。”
陸卿塵拍著胸脯保證,“放心這事交給我,我去。”
沒得到秦妙惜的贊揚,反而被她一直盯著看,半晌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我現在就去。”
目送他離開,秦妙惜這才轉頭對單宇說道雖然:“你現在說是不懷疑鬼面判官,但恐怕沒有確鑿的證據,你也不會相信他的無辜。”
秦妙惜當即拿出幾份案卷,依次在他面前擺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