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卿塵淡定自若的說:“清者自清,你說的越多,他們反而相信自己聽來的謠言,這樣解釋有什么用?只會適得其反。”
“那怎辦?就由著他們污蔑嗎?”
此刻秦妙惜已經氣的腦門哐哐的疼,直接說道:“行,我這就去找出真兇,就相信他們還能繼續嘴碎。”
陸卿塵笑著搖頭,【小姑娘還是太天真了,就算你抓住真兇又如何,不知道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嗎?】
秦妙惜瞬間拳頭硬了,兇狠的目光瞪著他道:“你的人多,趕快去查消息是誰放出去的。”
此事令她頗為困惑,她明明已向刑部眾人明令,不得將調查內容向外泄露,可為何此事竟會在市井間傳得沸沸揚揚?
“刑部那幫碎嘴子。”
“不是他們。”
陸卿塵肯定的說道:“此事若流傳出去,于朝廷、刑部而言,皆無益處。非但如此,還會打草驚蛇,致使鬼面判官事先隱匿,此等后果,無人能夠擔待。”
一語驚醒局中人,秦妙惜驚喜的看向他,“你的意思是,傳出這個消息的可能是兇手?”
“對,除了我們現場人知道單稷皇太子的尸體在臘塔溝發現,就只剩下兇手知道此事。”
“那我們……”
話音未落,聞竹從外墻一躍而下,著急說道:“爺,大事不妙!邊關八百里加急文書送達宮中,羯族大軍現已陳兵邊關,營帳綿延不絕。其揚言,若我朝五日之內交不出殺害他們皇太子的真兇,便要揮師踏平邊關三府。”
兩人剛消化完他說的邊關大軍壓境,門外就再次來報,吳公公傳皇上旨意,命宣平侯立即進宮見駕。
陸卿塵二人對視一眼,“我先入宮一探究竟,你于此地持續深入調查。如今消息傳播異常迅捷,恐是背后有人蓄意操弄。我會差遣聞竹去探查消息根源,你只管安心行事便可。”
秦妙惜點頭明白,她目光冷冽的目送他離開。
單宇已經明白那不會是鬼面判官所為,想必也將猜測告知使臣,但還是有人將此事往他身上扯,此人的目的昭然若揭,就是為了誣陷鬼面判官。
傳播消息的人與鬼面判官有仇,極可能就是他發判官令的人家。
宮闈之內,陸卿塵甫一踏入大殿,便覺數道犀利目光如芒在背,竟是羯族的使臣。
彼時,他們正爭得面紅耳赤,言辭交鋒間,殿內的空氣仿佛都被點燃,燥熱非常。
御座之上,皇上的龍顏陰沉似水,那凝重肅穆的神色仿若實質,叫人瞧上一眼,心底便不由自主地泛起寒意,恐懼油然而生。
“參見圣上,吾皇萬歲萬萬歲。”
“愛卿平身。”
看了眼陸卿塵,皇上眼底劃過一道精光,他對那幾位使臣說道:“羯族使臣暨貴族皇太子骸骨于龍元國境內被發現一事,朕已將此案悉數交予宣平侯全權處置。爾等若心存疑慮,盡可向其問詢。朕深信,宣平侯必能予諸位以周全且滿意之回應。”
只見一位劍眉星目的使臣,驀地將頭轉向陸卿塵,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意,朗聲道:“陛下,龍元國這是人才凋敝至此了嗎?竟遣了這般文弱書生來查辦要案,豈不是在天下人面前折損龍元國的威名,惹人恥笑。”
皇上的臉色剎那間陰沉如墨,雙唇緊抿,那緊咬的牙關仿佛在極力遏制內心翻涌的怒火。
陸卿塵這時才微微抬眸,直視那使臣,目光猶如寒星般銳利,將使臣從上到下細細審視了一番。
隨后咂咂嘴,發出兩聲輕蔑的嘖嘖聲,道:“瞧著倒是儀表堂堂,不想卻是銀樣蠟槍頭。”
“什么意思?”
“中看不中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