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之內,氣氛凝重。
羯族使臣滿臉漲紅,義正辭嚴地羅列著所謂證據,伸手指向跪在地上的道姑,聲嘶力竭道:“陛下,現已查明,乃是長公主與這侍女合謀殺害了我國皇太子,此乃鐵證如山之事,陛下難道不該給我國一個公正且令人滿意的答復嗎?”
皇上身姿筆挺,面容冷峻肅穆,端坐在龍椅之上,面前的龍案上放著一只紅寶石耳墜。
他目光威嚴地注視著下首眾人,未發一言,卻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散發開來。
此時,一聲清朗卻帶著傲然之意的聲音突兀響起:“誰說案子已然查清?這是如何查清的?所謂證據又在何處?”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陸卿塵昂首闊步,一臉孤傲與不羈地邁入大殿。
他雙眸直勾勾地盯著羯族使臣,言辭犀利道:“我們已然排除長公主與道姑殺人的嫌疑,使臣大人卻仍舊死咬不放,莫不是心中暗藏其他不可告人的陰謀?”
羯族使臣仿若被狠狠踩中尾巴的貓一般,瞬間跳腳,當即扯著嗓子叫嚷起來:“你休要在此胡言亂語、信口雌黃!”
陸卿塵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弧度,嗤笑道:“嘖嘖,會的詞倒是不少,可惜都用錯了地方。真正在此胡說八道、妄圖挑起兩國紛爭的,恰恰是你!”
羯族使臣被他這一番話噎得啞口無言,氣急敗壞之下,只能將求救的目光投向皇上,急切說道:“陛下,還請您速速做出決斷,莫要被奸人蒙蔽!”
“好,你一拿不出證據,二想將錯誤推到我們龍元國身上,我看你才是居心叵測。”
陸卿塵鄙夷地將他上下打量一番,“你們不會是想利用這次的事情逼迫龍元國對你們讓步吧!”
本來事情藏著掖著,但陸卿塵捅破了這層窗戶紙,那就不能好好地談了,該拿出大國風范和威嚴。
天子與朝堂上眾朝臣的視線齊刷刷地投向使臣。
此刻,那使臣猶如困獸,騎虎難下,一張臉漲得通紅,卻也只能強撐著道:“簡而言之,我等在單稷皇太子的遺體上尋得了貴國長公主的飾物。”
“陛下,長公主并無作案時機,況且道姑亦無可能搬運尸體,還望陛下詳察。”
皇上雙眸銳利如鷹隼,在二人身上掠過,繼而神色凝重地向使臣開口:“此事朕自會徹查明白,使臣且先回驛館靜候消息。”
使臣似有話語欲出,然其眼中閃過一抹狡黠,旋即低頭躬身,退出了大殿。
待其離去,皇上目光一轉,問道:“宣平侯,你既稱兇手并非長公主,那真兇究竟系何人?”
陸卿塵面上露出些許為難之色,遲疑道:“這……微臣目前尚未能查明。”
皇上面露怒色,正要說些什么,卻聽到殿外傳來聲聲大喊。
“報!邊關告急,羯族三萬大軍直沖平陽關,平陽關大將軍齊撫被殺,城門已經失守。”
皇上震驚地站起身,不敢置信地說道:“平陽關大將軍齊撫被殺?誰殺的?”
來人跪在皇上面前,滿臉悲痛地說道:“鬼面判官。”
朝臣頓時嘩然,陸卿塵更是厲聲反駁,“這不可能。”
鬼面判官素日里一心為百姓謀福祉,豈會不知戰爭興,百姓苦?何況是與大軍對壘、劍拔弩張之時,他又怎會行刺自家主帥,陷萬千軍民于水火?
那人趨步向前,雙手將一物高高呈上,“圣上,此乃鬼面判官留于現場齊大將軍身畔之判官令,實乃鐵證如山,想來那兇手必定是鬼面判官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