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府外奔波終日,總算從禮部獲取了確切訊息,圣上已然批準,婚期便定在那一日。
待他歸來,卻被陸父截于門口。
陸元德面色鐵青,強行拽著他,便要往紙扎鋪去找秦妙惜理論。
陸元德怒發沖冠,壓低聲音怒吼:“瞧瞧你欲娶之人是何等貨色,竟敢對未來婆母動手,此等不孝不悌之人,理當大義滅親。你即刻去退了這門婚事,我斷不容她踏入侯府半步。”
陸卿塵瞬間明了其所指,反手猛地將陸元德甩開,寒聲問道:“您在罵誰?”
陸元德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得一顫,旋即厲聲斥責:“逆子,她竟敢打罵你婆母,你難道能坐視不管?”
“婆母?我娘早已故去,哪有什么婆母?”
陸卿塵語帶譏諷,目光中滿是洞悉,令陸元德惱羞成怒。
“趙氏難道不算她的庶母嗎?”陸元德強詞奪理。
“哼!一個小小妾侍算是個什么東西,也敢在本侯面前耀武揚威。”
陸卿塵毫不留情,一想到趙氏竟敢打著母親的旗號去教訓秦妙惜,他心中怒火便如決堤洪水,洶涌而出。
“陸老爺在侯府怕是住得厭煩了。”陸卿塵冷聲命令道:“聞竹,傳令下去,即刻請他們離開侯府,一個時辰之后,休要讓我再瞧見任何閑雜人等。”
“你敢!”
“你看看本侯敢不敢,還想讓本侯退婚,這是皇上賜的婚,你是不是質疑圣上的決定,小心本侯告你對皇上大不敬。”
陸元德驚駭欲絕的閉嘴,當下什么也不敢說。
說完,他拂袖而去,絕不留一絲情面。
聞竹大步來到陸元德面前,“陸老爺,請吧!”
陸元德心中滿是憤懣與不甘,望著陸卿塵的背影,扯著嗓子瘋狂叫罵:“你休想將我趕走!我是你爹,這侯府我住定了,你若敢趕我,我定讓你身敗名裂,讓你……”
聞竹冷眼旁觀,不等他麻煩,直接抬手一記手刀迅猛砍向他后頸。
剎那間,那吵鬧聲戛然而止。
聞竹像扛死豬一般將陸元德扛在肩頭,轉瞬便消失在門內。
當日,宣平侯府門前人來人往,眾人圍聚在外,探頭探腦地窺視著。
“這侯府出啥事了?怎么把東西都往外搬呢?”
“聽聞小侯爺要成親了,可有人知道是哪天嗎?”
“我聽說是月底,不過具體日子不太清楚。”
“不對啊!若是成親,也不至于把這些衣服都扔出來吧?瞧這模樣,還都是穿過的。”
正說到此處,眾人便瞧見聞竹一手扛著昏迷不醒的陸元德,一手拖著哭天喊地的趙氏,身后跟著泣不成聲的奴仆。
他大步從府內走出,陸元德的身體軟綿綿地耷拉著,腦袋隨著聞竹的步伐一下一下地晃動。
眾人見狀不禁發出一陣驚呼,皆面露詫異之色,交頭接耳地議論紛紛。
聞竹對周圍的議論置若未聞,徑直將陸元德與趙氏扔到了侯府門外的街邊。
隨后,他指揮著奴仆們將一些破舊的物什也一并扔出,而后冷冷地掃視一圈,轉身回府,大門在他身后緩緩關閉。
眾人見此情形,好奇心更盛,圍在陸元德一家周圍指指點點。
趙氏此時也從慌亂中回過神來,看著被扔出來的狼狽模樣,又羞又惱,對著侯府大門破口大罵:“陸卿塵,你個不孝子,竟敢如此對我們,你不得好死!”
可回應她的只有緊閉的大門和周圍人的竊笑。
陸元德悠悠轉醒,見自己身處街邊,周圍滿是異樣的目光,頓時惱羞成怒,想要沖進侯府理論,卻被聞竹安排在門口的守衛攔住。
他氣得跳腳,卻又無可奈何,只能在原地干瞪眼,心中暗自思忖著對策,如何才能讓陸卿塵改變主意,可腦海中一片混亂,毫無頭緒。
在侯府內堂之中,看著被清理出去的陸元德一家的東西,陸卿塵心中壓抑多年的怨憤終于疏散一些。
“哎呀!該去找小惜惜解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