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新哲派人去豆腐坊查找鞋子后,沒過多久,手下就拿著染血的鞋子匆匆回來。
“大人,我們在豆腐坊的牌匾后,果然找到一雙被包裹著的染血的鞋。”
石新哲將鞋子放在桌上,眼神銳利地看向孫東,質問道:“現在,你作何解釋?”
孫東面色蒼白,整個人都傻了,“我不知道,我從沒見過這雙鞋。”
“來人,將鞋子跟他做比對。”
“不,你們別過來。”
經過比對后,衙役稟告:“大人,大小正合適。”
“血鞋印、血鞋都跟你的腳一樣大小,你現在還不承認。”
“我沒做過,你們不能污蔑我。”
他的話音剛落,從孫東家回來的人也到了,證實孫東家的樹干上確實纏繞著女子的頭發。
孫東的臉色慘白如紙,喉嚨像是被什么堵住,嘴唇顫抖著,連喊冤的力氣都沒有了。
店家激動地大喊:“就是他,大人您看到了吧!他就是兇手!”
石新哲轉頭看向秦妙惜,現在證據確鑿,兇手是孫東無疑,是不是該宣判了。
誰知秦妙惜卻搖了搖頭,冷靜地說:“不著急,不是還有一個人證沒來嗎?咱們也該讓他死得心服口服。”
一盞茶的時間,最后一個證據也來了,衙役找到那天夜里的打更人。
石新哲:“三天前的晚上是你打更?”
“是,大人。”
“你可見過右邊這個人?”
打更人盯著孫東看了一會兒,搖頭道:“沒見過。”
“你說謊,那天我明明跟你打過招呼,你還問我是不是心情不好?”
他的話成為壓倒孫東的最后一根稻草,孫東指著他和店家大吼:“你是不是被他收買了,跟他一起誣陷我。”
打更人被他說得面紅耳赤,頭上青筋暴起,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急得跳腳,大聲辯解道:“對,我是見過你沒錯!可那已經是清晨了啊,大人問的是晚上,我哪里說謊了!當時我問你話,你一聲不吭就走了,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誰知道你晚上去做什么虧心事了。”
秦妙惜眸光一閃,朝打更人問道:“你說是清晨看到他的?”
“對,我絕對沒有記錯。”
“那他是從哪來,打哪去?”
打更人思考片刻,指了兩個方向,孫東從城東的方向來,朝著城西走去。
“對,我在城東的小樹林等翠花,她一晚上沒來,我這才回家的。”
秦妙惜眼里多了一份探究,“豆腐坊也在城東。”
孫東瞬間眼神黯淡,空洞的仿佛被抽去了渾身的精氣神,整個人變得委頓不堪。
石新哲冷聲道:“將人帶下去。”
在兩名獄卒的挾持下,孫東步履蹣跚地朝著大牢走去,等待他的是死亡倒計時。
石新哲忍不住對秦妙惜贊不絕口,“秦仵作不僅驗尸厲害,斷案也是一把好手,這是咱們說的傭金,期待再次與你合作。”
秦妙惜長長的睫毛掩蓋住了她眼底的冷意,輕聲道:“大人,我先走了。”
石新哲不解地看向陸卿塵,“她怎么了?”
陸卿塵心中擔憂,連忙追了上去,“我去看看。”
等他追上秦妙惜后,發現她神色冷然,無奈地說:“你果然生氣了,為什么?”
秦妙惜斜眼看他,“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生氣了?”
“我兩只眼睛都看到了,消消氣!氣大傷身,沒必要為別人的事情氣到自己,不值當。”
陸卿塵做著各種鬼臉逗她發笑,秦妙惜長吁一口氣,“你怎么看出來我生氣的?”
“你平時雖然不笑,但是目光是柔和的,等你目光都冷了,那就是真生氣了。”
“想不到小侯爺觀察這么入微。”
“那是。”陸卿塵帶著幾分驕傲。
秦妙惜微微一笑,鄭重地問道:“你覺得孫東是兇手嗎?”
陸卿塵的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他是不是兇手由證據決定,不是由我們猜測。”
秦妙惜定在原地,震驚的上下打量他,“小侯爺,我沒發現你現在真的是……進步很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