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們唾沫橫飛、口沫四濺地肆意謾罵,侯府那扇緊閉的大門卻如巍峨高山,紋絲未動。
陸家兄弟倆起初的那副胸有成竹之態,漸漸有些掛不住了,眼神中開始閃爍出一絲不安與猶疑,彼此對視,皆從對方眼中瞧出了心底的忐忑。
“二哥,這招能成嗎?那陸卿塵就是個出了名的紈绔子弟,整日里沒皮沒臉的,會不會根本不把咱們的威脅當回事兒?”老三扯了扯二哥的衣袖,悄聲嘀咕道。
“你懂個屁!”老二瞪了他一眼,壓低聲音卻又篤定地說道,“就算他對這些流言蜚語毫不在意,難不成還不怕皇上收了他的爵位?那可是他的命根子!”
“對,沒錯!只要拿爵位這事兒壓他,量他也不敢不低頭。真不知道大哥是怎么想的,這么淺顯的道理都拎不清。”老三附和著,聲音里帶著幾分埋怨。
于是,二人罵得愈發難聽,各種污言穢語如臟水般潑灑而出。
就在這時,侯府那扇緊閉許久的大門緩緩開啟。
陸家兄弟倆見狀,相視一笑,心中暗喜:成了!在他們想來,再怎么厚顏無恥之人,也經不住這般死纏爛打。
可還沒等他們臉上的得意之色完全綻放,“嘩啦”一聲,一盆散發著腥膻之氣的狗血兜頭澆下,剎那間,二人被淋了個狗血噴頭,狼狽不堪地成了兩只落湯雞。
秦妙惜俏生生地站在門口,眼神冰冷如霜,嘴角噙著一抹嘲諷的笑意:“哪來的兩條野狗,竟敢在侯府門前放肆撒野?”
陸家兄弟倆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老二抹了一把臉上的狗血,氣得渾身發抖,指著秦妙惜罵道:“你這個賤人你潑的什么?”
“狗血,辟邪的好東西。”她嘴角帶著輕笑,挑釁地看向二人,似乎在說:看,老娘對你好吧!
頓時有人被惡心的嗷嗷直吐,陸家二人更是惱羞成怒的罵道:“你……你竟敢如此羞辱我們。”
秦妙惜卻絲毫不懼,冷笑一聲道:“羞辱你們?你們也配。陸卿塵是宣平侯府的侯爺,這不是陸家,誰給你們的膽子讓你們在侯府門前胡攪蠻纏,口出惡言的?管家,辱罵當朝侯爺是個什么罪名?”
“權則五十,判處一年牢獄之刑。”
秦妙惜挑眉,“那還愣著干什么?立即行刑。”
眼見管家當真將人領了來,陸老二眸中瞬間劃過一抹慌張,卻又極快鎮定下來,繼而滿臉猙獰地沖她咆哮:“你少在這兒得意!今日我們便是來要個說法。陸卿塵那廝將我們掃地出門,還不準我們回府,他眼里到底還有沒有我們這些叔父!”
“沒錯!陸卿塵,你這沒膽的孬種,這種時候竟躲在女人身后,還算什么男人!”
陸卿塵哪里受得住這般刺激,話音剛落便從門后大步踏出,對著二人便是一頓咒罵:“誰給你們的膽子,敢直呼本侯名諱!來人,照夫人所言,重責五十大板,押入大牢!”
一眾侍衛即刻上前,面色不善地朝著他們逼近。
直到此刻,這二人方覺害怕,扯著嗓子叫嚷:“陸卿塵,你敢動我們分毫,定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就是!還有沒有王法了,你們這是私設公堂、濫用刑罰!”
陸卿塵卻連眼角的余光都未曾施舍給他們,只從牙縫中冷冷擠出一個字:“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