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瞬之間,陸家二人的慘叫聲便交錯回蕩在空氣中。
百姓們目睹此景,皆面露不忍之色,彼此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此時,一位老者緩緩走出人群,搖頭嘆息道:“你們本是一家人,何苦鬧至這般田地?有何事不能心平氣和地坐下來好好商議呢?”
秦妙惜仿若未聞老者之言,神色冰冷地說道:“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老人家,您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吧?”
言罷,她輕蔑地瞥了陸家二人一眼,接著道:“叫得這般難聽,想當初,趁著侯爺年少懵懂,你們對他非打即罵,如今倒裝起可憐來了。你們這般死皮賴臉,無非是想重回侯府,繼續揮霍我婆婆留下的嫁妝。但你們這心思算是白費了,前些時日百姓遭遇災厄,侯爺已將母親的嫁妝悉數獻給圣上,用于賑濟災民。如今侯府的用度也不寬裕,二位若想打秋風,還是另尋他處吧。”
一時間,百姓們議論紛紛,皆面露驚愕之色。
先前只聽聞宣平侯傾盡家財,卻未曾料到這一切竟是為了救濟受災的黎民百姓。
如此善舉,恩重如山,實乃天大的恩情,百姓們無不為之動容。
“你這毒婦,殺人是要償命的!”陸家二人怒聲叫嚷。
秦妙惜不由冷笑一聲:“誰說我們要殺人了?你們犯下的罪孽,自有律法來裁奪懲處。就這般讓他們輕易死去,實在是便宜了這等惡人。”
待那行刑的五杖落下,陸家二老爺和三老爺已是氣息奄奄,出氣多進氣少。
他們全然未曾料到,陸卿塵行事竟如此決絕狠辣,那行刑之人分明是下了死手,這看似五杖的刑罰,實則有著十杖的勁道與威力。
此刻,二人如綿軟之泥癱跪在地上,渾身癱軟無力,連起身的氣力都已消散殆盡。
“好啊,你當真敢下此毒手,你可莫要怪我們日后翻臉不認人!”他們雖已氣若游絲,卻仍強撐著撂下狠話。
陸卿塵冷冷一哼,不屑道:“那我倒要瞧瞧,你們究竟能使出怎樣的手段來。”
恰在此時,遠處驟然傳來一陣喧鬧嘈雜之聲:“死人了,陸府死人了。”
只見梁宏愷帶著一隊人馬浩浩蕩蕩而來,個個神情冷峻、氣勢洶洶,上前將眾人團團圍住。
梁宏愷目光如炬,掃視著四周,而后厲聲喝道:“官府辦案,閑雜人等退下!”
陸家二人見他現身,仿若溺水之人抓到救命稻草一般,連滾帶爬地撲到梁宏愷面前,聲淚俱下地哭訴道:“大人啊,我們要狀告宣平侯濫用私刑,對我們施以杖刑,大人可要為我們做主啊。”
梁宏愷的目光一下子就捕捉到了面沉似水、神色清冷的秦妙惜,以及對著他傻愣愣笑著的陸卿塵,他的眼皮極細微地、不易察覺地抽搐了兩下,心中暗忖怎么是這兩個家伙。
“你們是何人?”梁宏愷低頭看著二人問道,眼神卻銳利如鷹。
“回大人,我們是陸家的二老爺和三老爺。”二人趕忙回答,語氣中帶著一絲急切與討好。
梁宏愷眸光閃爍不定,猶如夜空中狡黠的狐,冷冷道:“原來你們就是陸家人。”
這突如其來的反問讓二人微微一怔,面露疑惑之色,囁嚅道:“大人?這是何意?”
梁宏愷神色一凜,義正言辭地說道:“本官乃是大理寺卿,現剛剛接到報案,陸府有一良民慘死,且有人確切指認你們二人就是那兇手。”
言罷,他毫不遲疑地對身后的衙役高聲吩咐道:“來人!將這二人給我拿下,帶回衙門候審。”
陸卿塵滿臉震驚地望向秦妙惜,那眼神仿佛在直白地質問:這你辦的?這么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