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妙惜心急如焚,步履匆匆地朝著衙門趕去,腦海中全是那具尸體的模樣,滿心憂慮,其他的一概顧不上了。
陸卿塵亦步亦趨地緊跟在她身后,而紫煙和聞竹仿若鬼魅一般,不知何時悄然出現在他身旁。
“姑爺,聽聞有人上侯府鬧事,小姐這是要去給他們點顏色瞧瞧嗎?”紫煙雖是繃著一張冷臉,可那語調里的幸災樂禍卻溢于言表,讓人聽著都覺得有些突兀。
陸卿塵略帶詫異地瞥了她一眼,挑眉反問道:“你身為小惜惜的侍女,我瞧你這忙前忙后的勁兒,倒比小惜惜本人還忙。”
紫煙腳步一頓,轉而對著聞竹開啟了嘲諷模式:“瞧瞧你家侯爺,可真夠窩囊的!身為小姐的夫君,連小姐的安危都護不住,依我看,往后還是得我多費費心,親自來守護小姐。”
聞竹一臉無奈,張了張嘴,卻只吐出幾個省略號:“……”他滿心委屈,暗自腹誹,這事兒跟自己有哪門子關系,怎么每次躺槍的總是他。
陸卿塵被懟得面紅耳赤,脖子上青筋隱現,心中怒意翻涌,卻又發作不得。
畢竟眼下還沒讓小惜惜對自己青眼相加,姑且先讓這刁鉆的小丫鬟得意一陣子,等日后自己名正言順地成了姑爺,定要好好治治這慣會使陰招、說話帶刺的丫頭。
就在下一瞬,只聽“砰”的一聲巨響,秦妙惜毫無防備地迎頭撞入一名男子的懷中。
瞬間,一股熟悉的墨香悠悠地鉆進她的鼻尖,那香氣似曾相識,卻又一時難以捉摸,讓她不禁微微一怔。
陸卿塵緊張地上下打量著秦妙惜,眼神中滿是關切,他的雙手微微顫抖著,仔細地查看她是否受傷,嘴里還不停地念叨著:“有沒有傷到哪里?疼不疼啊?”
確認秦妙惜并無大礙后,他才緩緩地松了口氣,隨即轉過身,虎視眈眈地盯著面前的文弱書生。
陸卿塵一邊說著,一邊極不情愿地從懷里掏出一塊銀子,快速地塞到書生的懷中,動作顯得有些生硬和敷衍,嘴里毫無誠意地嘟囔著:“我替內人抱歉,這個給你,你去醫館看看吧!”
說罷,便拉著秦妙惜的手,轉身就要離開。
可連拉了幾次,秦妙惜卻像生了根似的,紋絲未動。
陸卿塵不禁愕然,他順著秦妙惜的目光望去,只見她正目不轉睛地盯著那書生,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要把對方吃了一般。
而那書生似乎也察覺到了秦妙惜的目光,嘴角微微上揚,回以一個淡淡的微笑,一股奇妙的氣息在空中彌漫。
書生的那個笑容在陸卿塵眼中卻像是在與秦妙惜眉目傳情,頓時一股無名之火涌上心頭,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起來,猶如喝了一缸子陳醋,酸溜溜的。
陸卿塵忍不住喃喃自語道:“看什么呢?不就是個男人嗎?有什么好看的。”
他的心中滿是疑惑和嫉妒,卻又不好發作,只能暗自生悶氣。
秦妙惜卻像是陷入了回憶之中,她望著那書生,眸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像是在懷念什么,嘴里輕聲說道:“他跳舞極好看。”
陸卿塵不屑地瞥了書生一眼,說道:“這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跳舞嘛!你既然這么喜歡看,那我給你跳。”
說罷,他也不顧眾人的目光,開始扭腰擺臀,跳了起來。
他的舞姿雖然有些怪異,但卻跳出了一種火辣的味道,讓人忍俊不禁。
一直站在一旁的紫煙見狀眼皮狂跳不止,再也忍不住了,她偷偷地拉了拉身旁聞竹的衣角,小聲地說:“姑爺這算是家暴嗎?”
聞竹聽了,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無奈地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多嘴。
秦妙惜聽到紫煙的話,氣得后槽牙被咬得嘎吱作響,她狠狠地瞪了陸卿塵一眼,低聲罵道:“算,他在抽打本小姐的腦子。”
她的心中又氣又惱,卻又無可奈何,只能任由陸卿塵在那里胡攪蠻纏,自己自顧自的朝著書生走去。
陸卿塵心急如焚,再也按捺不住,脫口而出道:“小惜惜,是我跳得不好看嗎?還是不夠熱情奔放?那個書呆子就是個男妖精,竟把你迷得暈頭轉向,跟丟了魂兒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