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元德孤身佇立在庭院之中,望著這凄涼景象,滿心皆是苦澀與憤懣。兄弟被逐出家門,妾侍也已香消玉殞,曾經熱鬧的陸家,如今只剩他形單影只,成了名副其實的孤家寡人。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便是陸卿塵。
在陸元德看來,不過是死了幾個人,實在算不得什么大事。若不是陸卿塵非要追查那個案子,陸家又怎會落得這般田地?
“陸卿塵……”他咬牙切齒地念著這個名字,眼中滿是怨毒。
就在這時,府里的婆子慌慌張張、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聲音帶著哭腔大喊道:“老爺,不好了!大理寺的衙役來了!”
陸元德聞言,先是一怔,隨即冷笑出聲,“來得好!我還沒去找他算賬,他倒自己送上門來了。”
說罷,他挺直腰桿,大步朝著府門走去。
剛到門口,便看到一眾衙役嚴陣以待,那一雙雙眼睛如餓狼般緊緊盯著他,充滿了威懾力。
為首的衙役走上前,面無表情地說道:“陸老爺,有個案子需要您配合調查,請跟我們走一趟。”
話音剛落,兩名衙役便拿著枷鎖快步上前,作勢要將他拿下。
陸元德臉色驟變,下意識向后退了一步,大聲質問道:“陸卿塵呢?是不是陸卿塵指使你們來的?我要見他!”
“小侯爺是此次案件的原告,到了衙門,您自然能見到他。”衙役不卑不亢地回應道。
“果然是他在背后搞鬼!叫他來見我!”陸元德憤怒地咆哮著,臉上的肌肉因激動而扭曲。
然而,這些衙役豈會理會他的要求,不顧陸元德的叫嚷與掙扎,強硬地將他拖走。
陸元德的叫罵聲在寒風中漸漸遠去,只留下陸府那破敗荒蕪的庭院,在寒風中顯得更加凄涼。
陸元德剛一邁進大理寺大堂,便扯著嗓子怒號,那聲音仿佛要沖破屋頂,震得堂內眾人耳膜生疼。
“放開我!陸卿塵這個狗東西,他敢這么對我,這可是犯了大不敬之罪!就是告到皇上那兒,我也不怕!到底是哪個不要命的狗官,派人來抓我,我陸元德可不好惹,就連皇上都要敬我三分,你們都給我等著!我一定要你們好看。”
他一邊叫嚷,一邊張牙舞爪地掙扎,臉上的橫肉隨著他的怒吼不停地抖動,活脫脫像一頭被激怒的蠻牛。
梁宏愷站在殿內,頭深深地埋在胸前,肩膀微微聳動,顯然是在拼命憋笑。
他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時不時抬眼偷瞄上首之人,那副模樣,一看就是個精明世故,最愛瞧熱鬧的主。
坐在上首的那位,神色冷峻,目光如刀,周身散發著徹骨寒意。
他靜靜地看著陸元德的鬧劇,薄唇微抿,不發一言,可那氣場,卻讓整個大堂的空氣都仿佛凝固了。
眾人都屏氣斂息,生怕一不小心觸了他的霉頭。
而陸元德,依舊不管不顧地撒潑,他心里清楚,自己背后的依仗就是宣平侯親爹這個名頭,平日里官場的人都要敬他三分,便讓他覺得誰都不能把他怎么樣。
他認定自己占著理,愈發肆無忌憚,全然不顧這是大理寺的大堂,絲毫沒有收斂的意思,那副有恃無恐的樣子展露無遺。
直到被拖上大殿,他依舊天不怕地不怕的指著臺上的人大罵,“就是你個狗官讓人去抓我?你可知道就算皇上見了我也不敢如此無狀。”
臺上那人頓時黑了臉,而他身旁的人發出尖銳的爆鳴聲,“放肆,竟敢對皇上不敬,來人!立即拖下去打三十大板。”
“皇……皇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