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稠夜色吞噬光亮,死寂的夜中,蟲鳴聲格外突兀。
突然,一團火焰燃起,打破夜的寧靜,淡淡的腥臭味隨著縷縷青煙消失在空中。
篝火四周,地面刻滿了扭曲怪異、透著陰森氣息的古老圖文,構成一座神秘祭壇。
遠處傳來一陣沉重且拖沓的拖行聲,伴隨著年輕男子痛苦的悶哼,打破了這短暫的寂靜。
一個身形高大的黑衣人,正拖著一個被五花大綁的男子,緩緩朝著火光走來。那被拖拽的男子滿臉寫滿了恐懼與絕望,身體在地面上拖出一道道凌亂的痕跡,仿佛在訴說著他的無助與絕望。
黑衣人一步一步地靠近篝火,隨后毫不留情地將男子扔在地上。
徑自走到篝火面前,火焰照映在他臉上,卻露出一張青銅獠牙面具。
面具上的紋路扭曲猙獰,透著一股陰森詭異的氣息,仿佛是從地獄深處爬出來的惡魔。
“你們準備好了嗎?”
面具下,傳出一道低沉沙啞的聲音,陰冷中帶著一種讓人靈魂震顫的力量。
話音剛落,原本安靜燃燒的篝火瞬間爆燃,熾熱的火光將周圍照得亮如白晝。
不知何時,四周已悄然站滿了身著黑袍、戴著獠牙面具的人,他們的眼神冷漠而空洞,仿佛沒有一絲感情,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黑衣人沒有等待任何人的回應,只見他青筋暴起,肌肉緊繃,爆發出驚人的力量,將地上的男子高高舉過頭頂。
“現在,屬于我們的慶典開始了!”
他的聲音在夜空中回蕩,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瞬間,周圍爆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歡呼,那聲音仿佛要沖破這寂靜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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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卿塵離開后的次日,陸元德一干人便被押解至菜市場,斬首示眾。
待百姓們知曉他們累累罪行,個個拍手稱快,叫好聲此起彼伏。
此刻,秦妙惜正沿著侯府的小道緩緩踱步,莫名地,一股孤寂之感悄然涌上心頭,如影隨形。
就在這時,紫煙如鬼魅般,毫無征兆地出現在她面前,低聲稟報道:“小姐,事情都辦妥了。”
秦妙惜微微抬眸,目光平淡地落在一旁的一棵勁松之上,鼻翼輕翕,靜靜嗅著那獨屬于松針的清冽氣息。
隨后,她漫不經心地開口問道:“這次,牽涉其中的有多少人?”
紫煙的眼中閃過一絲憤恨,語氣帶著難以抑制的怒火,但報請卻冷淡的說道:“那衙門從上到下,除了捕頭被蒙在鼓里,縣令、衙役,竟無一人不貪墨百姓的血汗錢。一個小小的衙役,家中居然能搜出上百萬兩白銀,也不知這是逼死了多少窮苦百姓才攢下的黑心錢,這些人當真死不足惜!”
“這些人,平日里作威作福,視百姓的性命如草芥,如今得到應有的懲罰,也算是天理昭昭。”秦妙惜的聲音輕柔卻又透著厭惡,“這一次只是懲治了個小小的衙門,可還有多少地方,仍有百姓在受苦,仍有貪官污吏在逍遙法外。清掃行動還是要繼續,只有將他們鏟除了,才能少讓百姓受禍害。”
紫煙贊同地點點頭,輕聲應道:“小姐所言極是,奴婢定會盯緊此事,不敢有絲毫懈怠。”
語畢,她神色一凜,目光冷冷地掃向四周,忽而話鋒一轉問道,“小姐,小侯爺去哪兒了?平日里這個時候,他總是寸步不離地粘著您呢。”
秦妙惜抬眸,淡淡回道:“他去番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