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一瞬間,她心中的謎團如撥云見日般豁然開朗。
原來,崔大人精心謀劃的這一炷香的時間,竟是為了讓鐵匠神不知鬼不覺地前往天字號雅間完成交貨。
她緩緩轉過頭,目光銳利地盯著錢萬里,冷聲道:“現在,你該去死了。”
“不,大俠饒……”
錢萬里的求饒聲戛然而止,一股劇烈的疼痛從胸前襲來,一股熱流在胸口擴散,他的雙眼瞪得滾圓,充滿了恐懼與絕望,瞬間眼前一片漆黑,身體無力地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沒了動作。
秦妙惜眼眸中寒意驟起,冷冷睨了他一眼,動作干脆利落地將手中的銀票重新塞回他懷中。但低頭卻目光觸及地上那一灘散發著刺鼻異味的液體,她臉上瞬間浮現出毫不掩飾的嫌棄。
緊接著,她抬手從袖中取出一個小瓷瓶,在三人的鼻尖輕輕涂抹了些瓶中的東西,這才起身離開。
破曉時分,凜冽寒風如冰刃般割面,刺骨寒意直透心脾。就在這寂靜的小巷深處,驟然響起三道尖銳凄厲的驚叫聲,劃破了清晨的寧靜,瞬間打破了周遭的沉寂。
“我不是死了嗎?”
“對啊!你不是死了嗎?”
“是啊!你們不是死了嗎?”
錢百萬三人不敢置信的看看他人,隨后又看看自己。
“難道我們喝醉了?”周盛拍了拍自己昏昏沉沉的腦袋,張嘴立即一口濃郁的酒氣傳出。
孫福海嫌棄地捂住鼻子,“可不是嘛!你自己聞聞喝了多少。”
周盛訕笑一聲,“我夢見自己被殺了。”
孫福海一愣,“我也夢見我被殺了。”
說完,兩人齊齊看向錢百萬。
錢百萬手足無措的擺手,一臉無辜的說道:“我也夢見你們被殺了。”
瞬間接到兩人的怒視,他急忙解釋了一聲:“最后我也死了。”
“這還差不多。”
“……”
說完,仨人都不由唏噓起來,“咱們兄弟還能做一樣的夢,真是稀奇。”
“真的是夢嗎?”
“當然了!”
錢百萬有理有據的說道:“看來咱們是喝多了,我夢里還夢見自己被嚇尿了呢!你看現在褲子還是干的,肯定不是真的。”
周盛點頭應是:“你說的沒錯,就是夢,如果有人劫財,咱們銀票怎么還在身上。”
三人很快被這個理由說服了,打趣著朝家走去。
等他們離開后,側邊的墻上冒出兩個頭,赫然是秦妙惜和紫煙。
紫煙不解的問道:“小姐,他們就這么草率的認為自己喝醉了?”
“不然呢?”
“別人就算了,錢百萬他難道也不記得自己說過什么嗎?”
“那又如何?”秦妙惜譏諷的笑道:“錢百萬不這么說,豈不是告訴兩人他暴露了貴人的消息,到時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紫煙恍然大悟,“難怪他要裝瘋賣傻,果真是雞賊。不過經歷了昨夜的事情,他們恐怕再也不敢胡亂幫人辦事了。”
秦妙惜別有深意的笑了,意有所指道:“不會,你什么時候見過上了賊船的人還能下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