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他享受著沐浴帶來的舒適感時,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突然響起,打破了這份寧靜,“這是誰啊,這么早就打電話過來……”他嘴里嘟囔著,心里暗自納悶兒。
一邊用毛巾擦拭著頭發,一邊快步走到客廳拿起手機,目光掃過屏幕,只見上面赫然顯示著“孫興安”三個字。
他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心中暗想:“這家伙一大早打來電話,肯定沒什么好事兒。”盡管如此,他還是迅速按下了接聽鍵。
幾乎就在電話接通的瞬間,聽筒里立刻傳出了孫興安那憤怒得近乎咆哮的聲音:“喂,你可算接電話了!王偉那家伙居然敢直接掛斷我的電話,趙蕓也是,根本不接!你們到底想干嘛?”
“今天家明書記要來咱們這兒調研,你們都準備好沒有?連材料都不讓我看一眼,難道真當我不存在嗎?你們這樣做,不是存心讓我難堪,把我架在火上烤嗎?”
“你們就是這樣干工作的嗎?你們要是這個態度,要是不想呆在全面轉型發展領導小組辦公室,你們可以提出來,我給領導建議再換其他人就是了”
柳江河毫無來由地就遭到他如此一通怒吼,心里頭那叫一個憋屈和不痛快,但仍然強忍著心中的不滿,耐著性子向對方解釋道:“秘書長,您先別著急上火呀!請您放一百個心好了,相關的材料以及場地我們早就準備妥當了。關于這材料呢,昨晚我可是第一時間就發到您的電子郵箱里啦,而且我前后給您打了好多通電話,又接連發送了好幾條信息呢,可您一直沒接聽我的電話,也沒回我的消息啊。”
說到這里,柳江河原本還打算再跟他講一講這材料其實已經通過了朱益民和許光福的嚴格審核,然而,話才剛起個頭,就被孫興安毫不客氣地直接打斷了。
只見孫興安大聲嚷嚷起來:“行了行了,打住吧!少在這兒找些亂七八糟的理由來搪塞我。昨兒個夜里,我正陪著益民書記忙乎別的要緊事兒呢,你打不通我的電話難道不會接著打么?非得等到現在才來說這些有的沒的!”
“還有啊,像這種至關重要的工作,光是發發郵箱、發發信息就行了?你們怎么就想不到給我專門打印一份送過來呢?”
“九點鐘的時候書記就要親自過來搞調研了,你們趕緊麻溜點,立刻給我把這份材料打印好送到我的辦公室來!連材料都不讓我過目一下,難不成你們是存心想要看我當眾出丑鬧笑話不成?”說完,直接把電話掛掉。
這讓電話這頭的柳江河覺他是不是有病,聽孫興安的口氣,感覺他才是市領導一樣,昨天晚上吃喝玩樂舒服了,這時候知道急了,這才是屎脹了才挖茅坑。
被他這么一通撲頭蓋臉的臭罵,柳江河已經被氣笑了,他也自動將朱益民和許光福已經審核過材料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凈。
柳江河不緊不慢地收拾好,七點半來到辦公室,把昨天晚上已經打印好的材料拿上一份,來到孫興安的辦公室。
孫興安這個時候居然真的在辦公室來回踱步,看到柳江河慢吞吞地拿著材料過來,對柳江河又是一頓臭罵,柳江河沒有說話,等他罵個高興。
他怒不可遏地罵完一通后,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拿起那份材料,瞇著眼睛逐行掃視起來。
待匆匆看完一遍之后,他臉上露出毫不掩飾的嘲諷之色,冷笑道:“這就是你們所謂的工作水平嗎?居然還好意思跟我說昨晚加班到兩三點!依我看啊,就算讓你們熬個通宵,也照樣弄不出什么像樣的東西來!”
“瞧瞧這份匯報材料,到底是怎么寫的呀?真讓人頭疼!唉,一個個的可真是不讓我省心吶!行了,我先動手改一改。另外,你麻溜兒地去通知辦公室里的那些人,叫他們動作快點趕過來。等我這邊改完了,還得重新修改打印呢!”
聽到這話,柳江河實在不忍心看孫興安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忍不住開口說道:“秘書長,關于這個材料,其實益民書記和光福常委……”
然而,話還沒說完,便被孫興安粗暴地揮手打斷“哎呀,我心里有數!我當然知道益民書記和光福常委都還沒來得及看這份材料。不過現在情況緊急,等我改完了你哪還有時間送過去給他們審核呀?沒辦法嘍,這個黑鍋只能由我替你們背下啦!別磨蹭了,趕快去把人都給我通知過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