毀滅宣告離開了,而當他離開之后,巷旁的屋頂上,大乙不耐煩的啐了一口唾沫。
“姥姥的,磨磨唧唧,要不是大人下令要盯著,不如殺了了事。”
說完,他身影一晃,再次跟了上去。
這下,這場試煉中的三名“原住玩家”分成了三路,【沉默】的獵人跟蹤三個變量,【混亂】的刺客盯梢另一個變量,還有一個變量死在了廣場上,而此時程實要做的就是去復活他,然后,讓這個不能動的變量再動起來。
試煉進行到這一刻,他不想賭那唯一的機會一定不發生在那位寂滅使徒身上,所以為了穩健,還是讓這個冒失鬼再加會兒班好了。
于是他趕到了廣場,找到了那堆已經被凍成了冷凍肉的碎肉,用從大乙那里要來的鐵刺輕輕扎了對方一下,而后又躲到廣場之外,戴好角冠隱匿身形,對著碎肉打出了一發帶有復蘇氣息的治療術。
寂滅使徒很快就自動拼合尸體活了過來,等他睜眼的那一刻,他渾身的冷汗幾乎浸透了所有衣服。
冷,寒風刺骨!
但比之體感,他的心更冷。
他突然清醒過來,意識到這場試煉也不簡單,那傳奇匕首【瘡痍之賜】根本就不是他能覬覦的東西。
但好在,對方雖然殺了自己卻又復活了自己,看來對方并無惡意,只是在警告自己別打那匕首的主意。
想通了這一點后,何卒立刻借著風雪陰影遁走了,他一刻都不敢停留,只想離開這個曾讓他湮滅過的地方。
程實笑看著對方離開,心道接下來只需時刻關注這五個人的行蹤便可以了,大乙能找到自己鐵刺的味道,所以跟蹤之事根本不需要程實自己出馬。
當然,作為局勢掌控者,他也不可能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這五個變量身上,這偌大的坎納爾城里到底還藏著什么線索,傳送陣如今又是何種狀態,沒追過來的大元帥他們還有沒有可能再趕過來,這都是他需要去確認的東西。
于是,程實再次隱入風雪,去尋找更多的線索去了。
混亂了一整天坎納爾城再次沉寂下來,驚慌的市民或成群聚集或各自回家,躲入房中不敢出來,自發號召集結的勇士們堵在皇庭門口請愿出戰,羅斯納皇室自從今日神使降臨就未曾再現,盡管很多人都覺得是神使的雷霆掃清了不忠的皇室,但他們還是希望能有一個人站出來,至少是懂得帶兵打仗的人來帶領他們守衛自己的家園。
他們不知道這是一場空想,但就如羅斯納帝國的信仰史一般,這些勇士仍在悶頭嘗試。
老加侖的尸體此時正在皇庭的高墻上躺著,他的胸腹少了一塊碩大的肌皮,本應赤紅的血肉此時已被凍的慘白,這位想跟自己孩子死在一塊的史官終究是沒能完成自己的心愿,但至少在死后,他的尸體還是見證了羅斯納帝國最后的勇氣。
程實就在這詭異的氛圍里再次走入了皇庭,直直的朝著大皇子曾經的居所走去。
那間無數次從別人嘴里聽說過的密室他還始終未曾去過,這會兒,他需要親眼去看看,看看那里是否還有其他線索的痕跡。
可就在他剛剛到達大皇子的寢殿門前時,他卻聽到里面傳出了窸窣的響動聲。
程實目光一凝,悄然停住了腳步,他微微側頭想要仔細聽聽,卻又恰好發現遠處的天空中墜下一支無力的箭矢,朝著自己輕輕“飄”來。
這是【沉默】的獵人約定好用來通信的方法,程實輕手輕腳的摘下了這支箭矢,而后沿著箭桿一摸,摸到了兩行小字。
第一行寫著跟蹤的狀況:“三人欲藏一屋,牧師尋機遁走,皇庭方向,目標未丟。”
第二行寫著一個名字:“凋零祭司,南宮。”
“?”
程實一愣,而后勾起了嘴角。
這個名字,怎么突然讓自己想到了一位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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