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場【腐朽】的試煉,很正常不是嗎,我們的第一場特殊試煉都是恩主賜下的。
而我們的任務就是在這坎納爾城里,尋找一位并不虔誠的【腐朽】信徒,讓他重新變得虔誠。
那一場試煉非常混亂,由于是第一次特殊試煉,六個玩家互不信任,想要帶隊的、不屑合作的、叫囂著殺人的人都有,我很害怕,于是趁他們不注意溜走了。
那時的我只想找個地方躲到試煉結束。
可是我們之中有個非常精明的玩家,我不知道他為何在游戲一周之后就會對這個神明的游戲如此熟悉,甚至會對當下的游戲場景生出各種各樣的怪異想法。
他是位【癡愚】的信徒,他很聰明,也是他找到了我手中......你手中那把【瘡痍之賜】......”
程實眉頭一挑:“你的意思是,第一個發現它的人,不是你?”
南宮抿嘴點頭:
“是,不是我。
他找到了那柄匕首,視之如瑰寶,甚至揚言要用這匕首,重啟整個羅斯納的信仰。
當然這一切都是我后來在坎納爾那座征兵廣場上才知道的,因為他就像今天我遇上的那個黑袍人一樣,站在廣場的中心,用一柄匕首,重新凝聚了羅斯納帝國的虔誠。”
“!!!”程實瞳孔一縮,眉頭緊蹙道,“你的意思是......你見證了這一幕歷史?不......歷史早就被篡改了?”
“是,歷史被篡改了。
那場試煉里還有位【記憶】的歌者,正如我今日的那位隊友一樣,他看到那位【癡愚】隊友的壯舉后心生敬服,將所見的一幕改寫進了歷史之中。”
“......”
程實無語了,所以,現在他們知曉的歷史、了解的過去、乃至毒藥用來索驥的寶圖早就已經被涂改過了!
今天所經歷的一切,不過是上一次篡改的重演,歷史的真相早已被涂鴉覆蓋,而當下的涂抹,不過是在那涂鴉之上又重繪了一層色彩反相的新涂鴉罷了。
在程實的詫異中,南宮的講述還在繼續。
“但這還沒結束......
那位【癡愚】的玩家非常瘋狂,他認為讓羅斯納重回【腐朽】并不是終點,能在試煉結束之前將坎納爾城從滅世者的手里救下,才是真正的完美。
于是他發動了城中所有虔誠的民眾,跟著他一起反守為攻,殺出了城。”
“......”程實眨了眨眼,突然笑出了聲,“我好像知道你的匕首是怎么來的了。”
“......”
南宮局促的咧咧嘴,沒笑出來。
“就是你想的那樣,他們死了,那些被【癡愚】的激情沖昏頭腦的隊友們都死在了高墻之上。
但那時的我并不知道,我沒敢參加那場戰爭,躲在了城里,可一想到我的隊友帶我贏下了試煉,我卻沒幫上任何忙,心里就非常愧疚。
所以......”
“所以你登上了高墻想盡一盡牧師的職責,結果卻發現他們都死了,然后你瞬間變成了收尸隊。
而狄澤爾,就是那個時候找上了你,對吧?”
“......”南宮眼神復雜的點了點頭,“你跟我的那位隊友一樣聰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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