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你是否相信,我能看到你心中的善良,而這一絲被你深埋在內心中的善良,正是我們傳火者想要守護的美好之一。
或許有些嘮叨了,但程實,我想說的是你幫助過我們,出于你內心的善意,你幫助了我們。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也不要跟我說那些偽裝自己的話,我曾深思過你的目的,但我想不到任何理由去解釋為什么會有一個‘目的不純’的玩家在企圖通過傳火者攫取什么利益時還會抹掉自己的存在。
如果不是庸人會的意外,我們或許永遠不知道那個幫助了傳火者的恩人是誰。
抱歉......我無意拆穿你,但你也無需憂慮,因為這局試煉結束后,追憶悼念會讓我忘記有關你的一切。
我說過,傳火者正在盡力不成為你的累贅。
所以程實,你可以無條件信任我們,這份信任將以‘傳火者’之名做擔保,直到傳火者手中的火焰......熄滅的那天。”
“......”
程實滯住了,盡管他早已遇見過形形色色的表達者,見慣了各種各樣真摯亦或虛偽的表演,但此時此刻他還是被震撼了,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敬佩,仿佛被一支叫做“人格魅力”的箭矢擊中,一股無法用言語描述的思緒從心底翻涌而起,一時間竟讓他感覺有些無措。
此時此刻,他只覺得方詩晴和安銘瑜這兩位傳火者尋薪人曾經的誠摯邀請,在當下秦薪這一番肺腑之言的映照下,居然顯得有些蒼白。
有誰能拒絕這樣一位傳火者的靠近和精神感染呢?
這個秦薪當真厲害,他居然能說出一番如此有感染力的話語,居然敢如此相信自己,甚至為了自證,敢將一張這么重要的撲克牌放在自己的手里。
我可是一個騙子啊,你就不怕我......
程實的目光微微抬起,掠過對方身上的腿甲、臂甲、胸甲......
“......”
算了算了,打不過打不過。
有那么一瞬間他甚至在想對方是不是一位隱于【記憶】之下的【污墮】的信徒,在這種時候用這么“齷齪”的手段勾動了自己對美好的所有向往!
“你......”程實的眼神有些復雜,“你才是傳火者的真正創立者?”
秦薪一愣,瞥了一眼程實眼中的欺騙大師牌,沒有正面回應,而是微笑道:“為什么這么問?”
程實皺了皺眉,很快意識便到自己的舉動有些冒犯了,他嘆了口氣將那張牌還給了秦薪。
但剛剛自己脫口而出的那個問題,也已經不需要再深究了,因為當秦薪不敢正面回應的那一刻,程實就已經知道自己猜對了。
這位鏡中人果然就是傳火者的創立者!
大概也只有這么一個態度包容、“信仰”堅定且富有人格魅力的人才能建立一個如此可敬的組織。
但如果秦薪真的是傳火者的創立者,那他會是真正的【記憶】信徒嗎?
真的會有一個【記憶】的信徒創造出一個絕不能被【記憶】知曉且銘記的組織而后企圖推翻祂們建立新國嗎?
程實再次皺了皺眉,他隨意的瞥了一眼對方手中那張欺騙大師牌,沉吟片刻,出于尊重,還是將心中的疑惑壓了回去。
隨即他輕輕摸了摸臉,將那張戰士的假面取下,而后又拿出蓊郁角冠背在身后,對著地上的瞎子來了一發純正的治療術。
在這場【時間】的試煉里,他的背后已經有了可靠之人,所以無需再執著于今日勇士的武力,哪怕這位可靠之人同樣也是他信仰的對立,但程實知道,傳火者一定先是傳火者,之后才是借偉于神的信仰追隨者。
正如自己一樣,無論如何,程實必須先是程實,再論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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