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程實皺了皺眉,再次在塞壬的肩膀上穿過一針,“我聽說,有一天晚上,她被一位礦工打了?”
“?”希洛琳再次咬緊牙關,哆哆嗦嗦喘著粗氣道,“住在這窩棚里的人被打一頓再正常不過,我也經常被打,這不能做算異常。
要是哪天沒人被打了,那才是真正的異常。”
“???”
程實眨了眨眼,呆住了,甚至忘記了手里的操作。
“有點意思,怎么,你們擁抱的都是苦痛欲?”
“不,這跟我們的欲望無關,而跟來這里的客人他們的欲望有關。
你們能找到我,想來是知曉我們極欲兄弟會的,放心,我不會用兄弟會來威脅什么,遠水也救不了近火。
我想說的是,兄弟會想要擴張,必須引導人們承認欲望,放縱欲望。
所以,被打不是不幸,而是榮耀,我們身上的傷痕從來不是苦痛,而是虔誠傳播祂的意志換來的勛章,更是那些幡然醒悟脫離迷茫的人們終將擁抱的欲望!”
“......”
好家伙,這個極欲兄弟會確實有點東西,都這樣了,還能給人傳教呢?
程實無語了,他又想到了旅店里阿羅曼尼的那些話,這兩位窩棚女郎,在對自己恩主的虔誠上,倒是出奇的相似。
【污墮】的信徒大多喜歡用虔誠包裝欲望,可自己面前這位,看上去倒像是真虔誠,如此說來這個極欲兄弟會的精神內核和凝聚力,的確值得“敬佩”。
他搖頭失笑,又問了一些阿羅曼尼提到過的事情,希洛琳的回答并未有謊言,除了非刻意的遺忘外,幾乎沒有任何問題。
聽到這里,在場三人都微微皺起了眉頭,看來有問題的并非是阿羅曼尼,而是亞德里克?
程實的視線遙望向礦山的方向,總感覺事情似乎并沒有自己預想的那么順利。
眼見單方面的問詢問不出問題,秦薪又將窩棚外的阿羅曼尼提了進來,他喚醒了這位窩棚女郎,而后在阿羅曼尼的恐懼和希洛琳的嘆息中,再次把這兩位的過去對了個遍。
然而,除了一些還需求證的小細節外,仍沒有什么太大的問題。
這也就說明,兩人中的“參差”確實就是亞德里克,阿羅曼尼似乎與試煉毫無關系。
這么說來,【命運】的指引......沒了?
程實挑了挑眉看向了身后的瞎子,卻見瞎子突然站起身,將一枚骰子平平穩穩的放在了桌面上,這是一枚17面的骰子,展示的點數亦是17。
“我怕自己的占卜的方向太大,于是將地點精準到了窩棚區,盡管欲望遮擋了我的視線,但卻阻礙不了祂的指引,祂告訴我,我們找對了地方。
如此說來,另一個‘參差’,此時此刻應該就在這窩棚區里。
三人同行還是太浪費時間了,為了提高效率,我覺得我們還是分頭行動吧。
我和秦薪去摸排窩棚其他區域,至于你,程實,勞煩你守在這里看住這位塞壬,我總覺得她對我們接下來的試煉,還有幫助。”
程實聽了這安排,瞬間樂了:
“你?去摸排窩棚?
怎么,你不是說看不清這里的命運,只看能到洶涌的欲望嗎?
現在想去欲望的河里游一圈了?”
瞎子似乎習慣了程實的揶揄,她輕笑搖頭:
“我知道我的效率或許不高,但這已經是最優解。
在希洛琳被控制后,外面的欲望涌動少了很多,相反,我待在這里看住她對我而言才是最難的事情。
但她很重要,在沒找到線索之前,我們還需要保住她,所以......”
“嗤——”
“嘭!”
“?”
瞎子的話還沒說完,程實動了,他徑直將手中的長針戳過希洛琳的脖子,而后在對方的臉色劇變中,將這位窩棚區大姐大的尸體扔給了同樣一臉懵逼的秦薪。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