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是一種風險,擁抱是一種風險,虔誠更是一種風險。
這世間確實沒有絕對穩健的事,但是,程實......做你自己。
做你自己就是這萬千危險中最穩健的方式。”
說著,張祭祖用掉了手里的追憶悼念。
程實完全沒弄懂瞇老張是什么意思,直到他看到了那張紙上【欺詐】對瞇老張所說的那段有關“愚戲”的話:
“祂未曾出現,也未曾消失。
當你知曉祂的時候,你并不知曉祂。
當你了解祂的時候,你也并不了解祂。
只有祂知曉并了解自己,而一旦外人真正的知曉了祂、了解了祂,那祂......
便不再是祂。”
讀完,他立刻意識到張祭祖在忌憚什么了。
想想看程實給瞇老張灌輸的所有有關愚戲的事情是什么樣的:
愚戲找上了他→他分裂出了第二個人格→第二個人格是【欺詐】→他擁有了【欺詐】的造物也就是愚戲的碎片→他嘗試扮演愚戲→愚戲在他的身上降臨......
這一連串的認知再加上【欺詐】這模棱兩可的“提點”,大概讓瞇老張想到了一種可能,那就是已消逝在歷史中的【愚戲】似乎正在用一種“借尸還魂”的方法復生!
而這復生手段,便是找到一件最適合【欺詐】神性的軀殼,讓他主動去收集有關愚戲的所有碎片,而后等到所有碎片合而為一時......
【愚戲】或許就真的復活了。
至于復活之后那個軀殼如何......沒有人能預見結局,更沒有人說得清楚。
這便是張祭祖最大的擔憂,他懷疑愚戲引導程實分裂出來的并非是程實的人格,而是一個正在恢復自我的【愚戲】人格!
誠然瞇老張在程實的誤導下全想錯了,因為程實根本就沒有第二人格,愚戲這個稱謂也只是隨口胡謅出來的,但是瞇老張的思路還是啟發程實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
即使沒有第二人格,真正的那個“愚戲”就不會降臨了嗎?
等到集齊了所有的碎片,還原了那張可能存在的假面,到了那個時候自己還會是自己嗎?
所謂的藏品是否本就是一具為其他“存在”準備的“軀殼”?
不然如何解釋愚戲之唇會以融合的形態綁定自己?
嘴哥是不是一切行動的開端,這個復蘇計劃的起始?
想到這里,程實心中猛地一緊,說實話他不太愿意相信這是一個陰謀。
盡管恐懼派的立場讓他覺得自己足夠靠近恩主,但是要知道,在最初拿到嘴哥的時候,他可并不是恐懼派的一員。
在那個自己“虔誠”未展,恐懼不深的命途起點,小丑的定位真的只是一位小丑嗎?
程實有些不確定了,他內心糾結掙扎了很久,還是決定以最直白的方式問問嘴哥,哪怕這張嘴從未說過實話。
“嘴哥,如果集齊了所有的碎片,會發生什么?”
愚戲之唇半天沒應聲,程實的心也慢慢地在下墜,但不多久后它還是回應了,只不過這個回應讓程實的心直接沉到了谷底。
“·你終究還是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