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期瑜的眼神沉了下來,他沒有放棄試探,而是一再逼迫著程實開口。
“也對......你還在恨他吧?
雖然都是院里的謠言,但我聽容嬤嬤說是他搶走了你的機會,杜老板本應該......”
話說到這,程實臉色一變,突兀的打斷了兔子的發言。
“·夠了,我不恨他。”
假話!
遠處的杜期瑜身形一滯,而后突然就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真是警惕過度了,他說了假話!
他沒有欺騙大師,他也不是個騙子。
這么多年了,他還是跟以前一樣傻,騙人都不會騙。
杜期瑜心中緊繃的神經突然就松開了,他停在后方如釋重負的哈哈大笑,似在為自己高估了對方而失笑自嘲。
但笑著笑著,他的臉色便又扭曲起來。
小十在恨我!
他憑什么恨我!?
是你自己沒用被一句謊言就騙的暈頭轉向,關我什么事?
再說了,如果不是我,你如何碰的上你那住在棚戶區的“偉大”父親?
杜期瑜的臉色晦暗莫名,他恨恨的握了握拳,恨不得立刻就將小十煉成自己的寵物,但他還摸不清另外一位【沉默】信徒跟小十的關系,他再自大,也沒把握一次對付兩個玩家。
臉上的傷疤已是一次警告,現在他不能再放松警惕得意忘形了。
“是嗎,不恨就好,害,我說這些干什么,我們快趕路吧,趁著那兩位還沒跟上,趁著麻煩還沒找上門,我們得盡快找到試煉的線索。”
誰都知道這個分段的祈愿試煉重要的不是試煉線索,而是自己祈愿的線索,但其他兩位也沒駁斥“趙小瓜”的虛假,畢竟【欺詐】信徒嘴里從未有真話。
聽著身后兩人各藏玄機的對話,孫緲幾次想抬起電子嗶嗶器摻上一嘴,可想了想還是作罷,保持著她對恩主的虔誠,繼續無聲奔跑。
期間她并未拆穿程實,因為她看得出來程實跟這位馴獸師的關系似乎并不好。
只是她還沒搞清楚這種不好到底不好到了什么程度,以及自己如何能在這緊張又微妙的關系中攫取更多“歷史”,所以她沒有妄動,只是沉默的聽著。
三個人的行進速度越發的快了,帶頭的法師幾乎是在以瞬身的速度前行,這種類似刺客的爆發力看的程實心驚,但最令他驚訝的并不是對方的速度,而是持久力。
刺客爆發雖快,可只快在一瞬,能以這種爆發力堅持如此之久,那即使是位刺客也一定是榜上有名。
可孫緲連刺客都不是,還只是位法師,她如何能做到這一點的?
杜期瑜對此是疑惑的,可程實不然,他只覺得這是隊友在向自己展示某種答案,如此一來,他幾乎篤定自己的猜測無誤,當下的局勢遠比眼見的要復雜的多。
三個人的加速奔行大大縮短了趕路時間,在這一路的拉扯與試探中,杜期瑜漸漸摸清楚了現在的小十是個什么樣的人。
別看他表面上一副與幼時玩伴相逢喜不自勝的模樣,其實內里仍是個警惕至極的人。
他只是認下了自己,而并非信任自己。
或許是【欺詐】信徒的身份讓小十對自己產生了警惕,但是......再警惕不還是被我騙了?
呵,趙小瓜啊趙小瓜,你千方百計請我吃的那頓飯總算是派上了點用場,雖然你人死了,可至少身份還在,不是嗎?
從現在起我就是你,就是小十兒時的摯友,直到這場試煉結束前,這個世界再沒有小十這個人的時候。
放心,我會送他下去見你的。
好朋友就要團聚了,你們開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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