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秦薪沒有,他的眼光出奇的準。
為了不暴露傳火者,陳述居然真的沉默了。
你很難想象就是這么一個混不吝的晦氣角色,居然會為一個不像是威脅的威脅閉上了嘴,只因為這個威脅中提到了傳火者。
程實看向陳述的目光中多了一絲詫異,看起來這位【沉默】信徒也不是完全不靠譜。
兩人就這么沉默著繼續在小鎮中探索起來,程實沒說自己要干什么,陳述也不問,跟在程實屁股后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期間他們還遇到了全城搜捕的巡邏官,這才知道越獄的六人已經登上了雷迪科爾的通緝名單。
好在他們早已改換裝扮,唯一跟通緝令上有點關聯的只剩陳述的光頭。
只不過陳述深諳燈下黑的道理,他看到有人拿著畫像四處搜捕的時候不僅沒藏起來,反而大搖大擺地走上去,貼心地為禁愚守衛們指了個路,指向了墨殊和趙昔時消失的方向。
禁愚守衛們也沒懷疑這個光頭會是通緝犯,畢竟【癡愚】的智慧告訴他們,越獄的愚人是絕不敢如此靠近他們的。
眼睜睜看著所謂的禁愚守衛在自己眼前上演一場愚行,程實頗為無語,他又帶著陳述轉了幾圈,再沒在其他區域收集到新鮮消息后,才決定反頭去調查調查那個死去的行刑官,柯什納。
小鎮里的“譏嘲之目”很多,但又沒有真正譏嘲之目的消息,為了盡可能的多搜集一些線索,他不得不將注意力重新轉回試煉的謎題,寄希望于在【癡愚】的謎題中找到那個聽起來像是【癡愚】造物的假面眼睛。
而就在他們又一次路過小鎮中心的時候,那巨大的獵愚人石像下居然有人正在為罪犯行刑!
兩人對視一眼,立刻意識到這是一次觀察這個地方刑罰的絕好機會,于是便向著人群中擠去,等到他們擠到前排的時候,卻發現季月早已站在前排,嘴角噙笑正在觀禮。
程實一愣,想要避開對方,可陳述卻樂呵呵地擠過去,毫不見外地問道:“不會是你搞出來的吧?”
季月見陳述到來略微皺眉,視線越過陳述看到程實也在的時候,目光閃爍片刻,點了點頭道:
“不錯,我覺得這石像中藏著秘密,很有可能就跟......試煉有關,所以用了些手段,讓他們幾個犯下了知愚犯愚之罪。
你膽子不小,被通緝了也敢這么光明正大地過來觀禮,就不怕被這周圍的守衛抓回去?”
陳述臉色古怪地看著這位女隊友道:“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季月瞥了一眼陳述的光頭,笑道:
“其一,我沒有你這么顯眼的特征;其二,通緝令上沒有我。”
陳述一愣:“為什么?”
季月笑笑:“因為是我舉報了各位并提供了各位的畫像,我把自己畫成了另一位女士,自然也就不會被通緝。”
“???”
陳述傻了,他回頭看看程實,那瞪眼的表情明顯是在說:還能這樣?
隨即又轉回頭去問道:“為什么要這么做?”
“我總感覺我們的身份跟這場試煉有關系,但又打聽不到線索,索性便讓線索來找我。
誰對我們的身份最感興趣,誰自然就是我的線索。”
“......”
陳述摸了摸腦袋,本還想說點什么,可一看那雙肆意打量自己的眼睛,他閉嘴了,快步走回到程實身邊,小聲說道:
“這個女人不簡單,我一見她總感覺哪里有問題,你認識嗎?”
程實避開季月投來的目光,點頭道:
“季月,一位博識學者。
【真理】探索世界的方式就是實驗,所以她拿誰做實驗我都不意外,也包括她自己。
注意點就好,千萬別成為她的實驗耗材。”
這邊正說著,行刑已經開始了。
由于先前的行刑官意外身亡,小鎮還沒來得及公選出下一位行刑官,所以目前在石像下刑罰犯人的是幾位禁愚守衛。
而指導他們行刑的,則是上一任行刑官公選時失利只被選為副職的坎德爾特,也是接下來行刑官公選中呼聲最大的候選人。
可此時此刻,坎德爾特的臉上卻沒有一絲笑容,他不斷仰望石像,似在禱告,又不斷與維持秩序的守衛們小聲說著什么,臉上寫滿了焦急。
他的異常很快就被人群中的玩家們所注意,一時間,程實和季月都在想,這位所謂的候選人是否會跟柯什納的死有關,又是否會是他們所想要找尋之物的線索?
行刑的場面乏善可陳,具體有什么刑罰,玩家們在試煉開局蘇醒的時候已然有了認識,待到刑罰結束后,守衛們驅散了圍觀群眾,回到坎德爾特身邊聽命。
這位候選行刑官大人對著幾個守衛一頓安排,由于離的太遠,程實只能看向陳述。
眾所周知,控制聲音是【沉默】信徒的拿手好戲,他們可不只會掐滅聲音,于是下一秒,趴在屋頂的兩人便隔著老遠聽到了坎德爾特與禁愚守衛們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