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月根本想不明白織命師是如何能跟這位從不沉默的【沉默】信徒共處一天的。
她只帶著陳述找了半個小時,便以槍尖之利硬生生與陳述“割席”,讓對方去另一個方向尋找,有消息后以火焰訊息通知。
甚至為了節省時間,她還為對方破開了虛空,生怕他離自己不夠遠。
起初陳述并不同意,他擔心兩人分開太遠,如果季月碰到對方兩人,自己很有可能無法及時回援,讓傳火者的尋薪人陷入險地。
但他的擔心用錯了表達方式,聒噪的言辭在一位【戰爭】信徒耳朵里就成了:
你行不行?你行不行?你行不行?
別忘了,【戰爭】和【沉默】可是對家,一句來自對立信仰的質疑直接點燃了季月的怒火,要不是心中還有一絲理智堅持,她的槍尖將要再次刺向陳述。
但她的槍尾還是將陳述拍進了虛空。
陳述無奈之下只好妥協,走之前還不忘夸上對方一句:
“怪不得你能傳火,火氣真旺。”
“......滾!”
季月都不知道這聲“滾”到底是怎么從自己喉嚨里擠出來的,她只覺得此刻的自己戰意熾盛,恨不得立刻找人干上一架,傾瀉掉心中的暴躁。
而好巧不巧,就在陳述走后不久,一個身影出現在了她的視野里。
趙昔時!
這位史學家嘴角噙著冷笑,眼神玩味地看向季月道:
“主教大人,當你拒絕我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會有這么一刻。
準備好接受自己的死訊了嗎?
戰爭有輸有贏,祂的信徒也不是每次都能贏下勝利的。
這次,你想怎么死?”
話音剛落,一只鐵拳直沖傳火者門面,季月目光一凝,抬槍欲擋,卻發現自己手里的長槍早已被湮滅的不知所蹤。
她瞳孔驟縮,矮身欲躲,可一位法師如何擋得住一位貼臉的戰士,尤其這位戰士還是一位神選榜一。
季月側臉一秒中拳被徑直打飛出去,可這位【戰爭】的信徒哪怕是在受傷后都沒有選擇防御,而是直接撕裂虛空,令無數埋葬在古戰場的槍劍重現天日。
只不過虛空洞開的位置不似往常在季月身后,反而是在墨殊身后那個她一開始遇敵的位置。
這個位置很微妙,它離墨殊很遠,卻離趙昔時很近。
遠水救不了近火,就算這漫天兵器能擋住趙昔時,可也絕對擋不住墨殊了,但問題是相比于輔助的史學家,明顯清道夫才是真正的致命威脅。
如此看來,季月似乎在驚懼受擊之下做出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可果真如此嗎?
并不!
戰爭不只在戰斗技巧,更在戰術安排。
當趙昔時冷著臉準備抵擋來自一位煉獄主教的怒火時,她卻在那漫天槍劍中看到了一顆閃墜而至的閃亮光頭。
她瞳孔驟縮,驚怒失聲:“陳述!你沒走!?”
“我走了,還怎么住進你心里?”
陳述哈哈大笑,整個人如炮彈一般砸向趙昔時的胸腹。
身后被無窮【湮滅】之力不斷逼退的季月嘴里咳著血,看向墨殊嗤笑道:
“田忌賽馬,你猜是哪匹下等馬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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