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游說了其他神?”
“不然呢?
若沒有完全的準備,我哪敢來給你獻策啊,赫羅伯斯大人。
說起來我也是賤,拿著一手的資源卻把追殺自己的從神送上了神座......
赫羅伯斯,咱們可有言在先,倘若這事兒真成了,你坐上了那張神座,成為了新的【湮滅】,舊【湮滅】的神諭自然不再作數,如何?”
赫羅伯斯沒敢應聲,祂知道這聲一應就意味著他要走出褻瀆恩主的第一步!
哪怕這褻瀆是為了恩主好,可祂沒法保證百分之一百是為了恩主好。
祂的私心被喚醒了。
祂看向程實,冷哼道:“這才是你的目的吧,你想在這場篡位中,得到什么?”
“聰明!”
程實拍拍手,樂道,“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時省力,我謀劃了這么多,費了這么多心思,自然要拿點好處的。
【湮滅】對我罷手只是其一,其二,你上位后需在能保我時保我一命,好讓我順利渡過這個時代的劫難,成為真正的從神。”
赫羅伯斯面色嚴肅,一言未發,祂沒有拒絕,顯然是同意了這個要求。
相比于得到真神神座,庇佑一位還不算是從神的凡人簡直不算是付出,這場交易相當劃算。
“還沒完呢,其三,當我有機會觸摸到我頭頂那張神座的時候......”
程實意味深長地盯著赫羅伯斯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要你手中那一票!”
“!!!”
原來是這樣!
當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赫羅伯斯心里的石頭落地了。
我就說這個世界上不會有無緣無故的好,一個被恩主獵殺的人怎么可能反過來幫助恩主和自己?
可如果對方是在為未來布局,那一切就說得通了。
對于赫羅伯斯而言,當下的一切不再是對方的謀算和自己的反叛,而是兩位意圖成神者在“成神”之路上的互幫互助!
這樣一來,祂二人之間就有了最基本的利益聯系和利益約束。
赫羅伯斯冷漠的眼神稍退,眸中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火熱,那復雜的眼神里交匯著虔誠、忐忑、愧疚和野心,不多時后都化作了堅定和果決。
“我知道了。”
祂語氣嚴肅地說出了這四個字。
“......”
程實悟了,當你不想讓人知道你同不同意的時候,就說“我知道了”。
這就跟員工問老板“方案行不行”,老板回一個“嗯”一樣,主打一個不拒絕、不主動、不負責,還不落人把柄。
程實嫌棄地撇撇嘴,又道:
“你不知道。
其四......”
“愚戲,你的要求是不是太多了?”
改口了?
程實眉頭一挑,心知既然對方能喊出“愚戲”這個名字,就意味著對方已經把自己放在了跟祂平等的位置上。
他笑笑繼續道:
“只是一個小小的要求。
這個時代結束之后,我總歸要成神的,那些曾褻瀆過我的【湮滅】信徒,以瀆神之罪提前判死,不過分吧?”
雖沒點名道姓,但程實明顯是要讓墨殊死。
然而赫羅伯斯眉頭一皺,搖頭道:
“不行,神權失去信仰猶如無根之萍,【湮滅】需要信徒,更需要虔誠的追隨者。”
哦豁,你說的這個【湮滅】是眼下的【湮滅】,還是你自己?
程實沒戳破這一點,沉吟片刻后,擺了擺手。
“行叭,看在你為這場計劃邁出了一大步的份上,我饒他一條狗命。”
可隨即他心里便想道:
我是饒了,那清道夫要是死在別人手里,可不關我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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