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話,張屠戶從外頭下工回來了。
張大嬸就招手讓自家男人上前,告知了這樁事。
張屠戶聽了也沒有二話,說他晚些時候過去尋那陸捕頭。
他們兩家湊在一起嘀咕半晌了,還都是壓著嗓子低聲說話,半句話都沒往外透。
自然就引起了其他街坊的關注。
有個和張大嬸相熟的婦人好奇開口問說:“你們兩家這是說啥呢?”
“對呀,你們兩家離周家最近,是不是知道點啥?別藏著掖著,也說給我們聽聽。”
說著話,好些個人都轉過來看著宋玉枝他們,擎等著聽內幕消息!
張大嬸和宋玉枝對視一眼,笑盈盈道:“我們還能說啥?聊年夜飯的菜色呢!”
前頭宋玉枝擱了鍋鏟就來了,張大嬸則是更慌張一些,手里還端著那一大碗酸菜魚。
張大嬸順勢就把話題轉到吃食上,“正好枝枝鼓搗出來了這個酸菜魚。我正跟她討教呢!”
比起八百年難得一見、跟自家無甚干系的兇案,那自然還是近在眼前的年夜飯跟各家更息息相關。
這時候的年夜飯可不像后世似的,自家人吃了便也吃了。
一個置辦不好,可要被上頭的老婆婆嘮叨一整年呢!
街坊四鄰的注意力被成功轉移——
“說起年夜飯我也發愁呢,每年為了圖個年年有余的意頭,年夜飯都得做魚,偏每年剩下的也是魚,翻熱之后更沒人愿意碰。”
“可不是?年節前食材都比平時貴了不少,之前一條草魚也不過十五、二十五文錢,近來都飛漲到快三十文錢了。白白浪費屬實讓人心疼!”
“這酸菜魚是什么吃法?腌酸菜煮魚嗎?”
不少人家怕囤積的大白菜變壞,都會腌制酸菜。
他們腌制的酸菜只有酸味,日常當個佐粥下飯的小菜還行,卻從未聽過有人拿來煮魚。
酸味加上魚腥味,這菜能好吃嗎?
下頭的事情就不用張大嬸幫著張羅了,宋玉枝嗅到了一絲商機,便順勢開口道:“諸位大娘嬸子來都來了,不如去我家嘗嘗那酸菜魚?我今明兩天都休息,您幾位要是吃著覺得好,可以從我家訂。肯定比酒樓食肆的便宜!”
宋玉枝前頭弄了一次蘸醬魚丸,不知不覺都過去了一個多月了。
附近不少孩子還念念不忘。
而且既然是嘗味,那就是不要銀錢的,大冷天的在外頭站了好半晌了,混一碗熱騰騰的魚湯也很不錯!
于是好些人都應承下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