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娘是晚些時候才聽說關于那樁傳聞的。
又歇過了一日,她風寒已經徹底好了,總算能出門散散了,結果就聽到了附近的的人都在傳自家兒子那方面不行!
她沖上前正要發作,說閑話的幾個婦人立刻作鳥獸狀四散逃開了。
旁人怎么說她可不管,也懶得解釋什么,更也不好解釋。
總不能追到人家家里說自家兒子那方面龍精虎猛的很,絕對沒有問題吧!
她只立刻往宋家小院來了,讓周氏和宋玉枝絕對不要相信那空穴來風的傳聞,又憤恨地道:“讓我知道是哪個多嘴多舌的亂嚼舌根,老娘非撕爛他的嘴不可!”
那會兒沈遇被她一道拉了過來解釋。
他這始作俑者本人被趙大娘罵了這么一大通,偏還能面不改色,不顯半點心虛,語氣如常地勸著說要仔細身體、氣大傷身云云。
宋玉枝不禁又在心里贊嘆一聲,這人的心理素質是真硬啊!
“昨日遇兒是給姐姐你抓藥,哪里就是給他自個兒看大夫抓補藥了?我們都是知道的,自是不會信那些傳聞的。”周氏拉著趙大娘的手拍了又拍,保證自己絕對相信沈遇沒問題。
轉頭看到宋玉枝神色有異,周氏誤會了,詢問道:“枝枝怎么是這么個表情?可是知道些什么?”
宋玉枝當然不能說實話,不然桃花債是過去了,趙家新一輪的教子風波就要開始了!趙大娘那蒲扇大的巴掌可不是吃干飯的,氣性上來了劈頭蓋臉扇沈遇都有可能!
所以宋玉枝立刻搖頭說不是,“我是在想明日開攤的事兒。”
買賣營生才是真正的大事,尤其都知道宋玉枝租了那固定攤位后手邊就沒剩什么活錢,不然也不至于出去一日一夜做工,就為了賺那半兩銀子當做買賣的流動資金。
現下宋玉枝歇過了一日,徹底緩了過來。
年也徹底過完了,固定攤位這個月租子卻已經在衙門那里交過了,空一日就是虧一日的銀錢,自然是該計劃著開攤了。
宋玉枝:“從前用那推車的灶房不好用,加點柴炭實在有限,受到火力限制,只能熱一熱包子,煮一煮面條。現下換到前頭固定攤位,有遮擋有灶頭,我就不只想做那些簡單的吃食,還想做炒菜。”
包子面條什么的實在是不掙錢,單個掙那半文一文的,都是辛苦錢。
固定攤位的租子那么高,合下來一天得五十文錢。
另外趙大娘從年前幫工到現在了,她也沒有雞鴨兔子那些需要售賣,再不給人開工錢實在不像話。
兩邊一加,不提高收入是不行的。
這方面周氏都不會發表意見,趙大娘也是聽宋玉枝的,“枝枝想做就做!我昨兒個還問我家遇兒了,他說在那村里的時候,幾次幫著去席上送菜,曾家那么些個賓客就沒有不夸你手藝的,還有人說活了大半輩子就吃過那么好的席面呢!那種大菜你都燒得,區區幾個小炒那更是難不住你!”
宋玉枝對自己的手藝當然也有信心,只是有些歉然地看向自家母親和弟弟。
流放過來也快三個月了,除了落腳采買的時候,她給家里添置了些東西。后頭她就給了一兩銀子過年,周氏還把大部分銀錢用來給她置辦新衣的材料。
母親和弟弟現在連身換洗的外衣都沒有。
那襖子說到底是流放路上官差給置辦的,自然稱不上什么好。
即便周氏干活已經足夠仔細,但一家子都是愛干凈的人,尤其宋玉枝做的是吃食生意,這方便就更是得注意,總不能怕襖子壞而放任不洗。
洗洗弄弄到現下,每件襖子都有了破損,打上了補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