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客人執意要問起哪家最先開始做,他們也會指點客人來尋宋玉枝這處。
同樣他們也不打什么價格戰,跟宋玉枝這邊同樣是定九文錢一份——
畢竟宋玉枝的定價本就不算貴,一份掙上個四五文錢而已。
他們攤檔的租子比宋玉枝這里貴,若是掙得再少,那更是沒有利潤可言了。
這種只是跟風的競爭對手,在早就做好準備迎接這一切的宋玉枝看來,算是良性競爭,自然不會見怪或者記恨。
眼瞅著天氣也越來越熱,吃食越發的放不住,同做蓋澆飯的競爭對手還越來越多。
不用周氏再勸什么,宋玉枝把早市的包子數量砍了三分之一,蓋澆飯也開始少做了一些。
每天收攤,宋玉枝只買菜包里頭需要的菜,而蓋澆飯要用的菜則是挪到了上午去買,先買現做。
這日日頭格外毒辣,她和趙大娘買完菜回來,兩人都是一頭的汗。
尤其是負責背菜的趙大娘,那更是滿臉通紅,額前的發絲都被汗水濕透了。
周氏倒了溫水遞給她倆,又拿了帕子給宋玉枝擦汗,既心疼又無奈道:“還有幾天才立夏呢,天也不知道怎么就熱成這樣了。也難怪碼頭上的客人少了這樣多。”
趙大娘熱的連話都不想說,只言簡意賅道:“碼頭上都在議論今年天氣反常,說往常最熱的三伏天也不過如此。”
看宋玉枝沒吱聲,她便以為宋玉枝熱的不成了,就立刻拿起大蒲扇給她庫庫扇風。
宋玉枝挨在趙大娘身邊,蹭了會兒涼風,緩了過來。
說來她上輩子是南方人,豐州城的夏日在她看來并不算很熱,體感不會超過三十度。
只要不去日頭下行走,不待在人多的地方,還是挺好消解這份熱意的。
只是換季太快,猛得一下子從春天竄入夏天,她這具身體還沒適應,加上古代沒有她曾經習以為常的空調和電風扇,小攤檔上又確實有些悶,這才覺得難熬了些。
現下不說話,倒不完全是因為熱的,而是宋玉枝在思忖方才的見聞。
買菜的間隙,她特地親自去那兩家競爭對手的攤檔看了看。
一家比宋玉枝這兒只稍微大一些,但市口很好,離船只停靠的關卡很近,屬于是一下船就能看到的。
另一家市口跟她這兒差不多,但地方卻寬敞很多,跟隔壁胖嬸家差不多了,坐幾十人都很輕松。攤主更也有能耐,弄來了一些冰,雖然是不能入口、價格低廉的那種河冰,整個攤檔上也只擱了一盆。
但光是讓人在外頭看著,就覺得身上的熱意退下去不少。
她還跟人打聽了一番,這兩家的手藝風評都還挺好,起碼比之前那位李娘子強上很多。
暫時沒有出現吃過他們的蓋澆飯,而產生不良口碑的客人。
且不論后頭會不會冒出第三家、第四家競爭對手,光這兩家,都讓宋玉枝嗅到了危險。
再不弄點新花樣來,那就是坐以待斃了。
緩過來了,宋玉枝也不歇著了,詢問趙大娘方不方便跟自己再出去一趟?
她要買個大玩意兒回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