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樣的人在身側,宋小娘子眼里怎么可能容得下其他人呢?
劉大全甚至私心里都覺得,只有這樣的男子,才能和宋玉枝相配。
還有一遭,上午一行人從碼頭離開的時候,其他人或許沒注意到,但眼神總是不由自主看向宋玉枝的劉大全,卻親眼目睹了宋玉枝和沈遇使眼色。
盡管那情形,不論怎么看,都不算如何逾矩。
但那種一切盡在不言中的默契……卻比一些更親昵的舉動,更讓劉大全覺得五味雜陳。
爆炭順著劉大全的目光看過去,同樣看到了沈遇,他只大概品出來一些劉大全的擔憂,接著道:“大全哥想那么些干啥?我就覺得宋小娘子對你挺好的,比對沈師傅好多了!”
劉大全收回目光,問他怎么說?
“你想啊,前頭你都說要幫小娘子扛那牌匾了,但小娘子怎么都不肯,就是為你考慮、怕你吃虧,不想你錯過騎官馬的環節。可后頭沈師傅出聲了,小娘子就根本沒怎么替他考慮,一口就應承下來了。后頭咱們游街,沈師傅被人當成生招牌,好一通猛瞧猛問,得虧他不怯場。換成大全哥你,肯定得讓人瞧得恨不能找個地縫鉆了……足可見宋小娘子替你考慮周全!”
越說下去,爆炭就越覺得自己分析的有道理,恨不能現下就架著劉大全找媒婆去!
然而劉大全的心,卻是越發的往下沉了沉——
就好像自家的孩子同別家孩子爭吵,只要不是那種錯處全在對方孩子身上的情況,當爹娘的肯定都是先管教自家的孩子,而不會去對別人家的孩子指手畫腳一樣。
難道真的是爹娘不心疼自家的孩子嗎?
自然不是,不過是親疏有別罷了!
同樣,宋玉枝那般怕他吃虧,很有可能是擔心欠他的人情債不好還,卻不擔心沈遇吃虧,不過也是因為親疏有別罷了。
“喝酒!”劉大全不想再聽爆炭接著說下去了,干脆舉起酒杯堵住他那喋喋不休的嘴。
二人可以壓低的說話聲,被掩藏在席間鼎沸的人聲中,旁人再注意不到的。
沈遇便同樣也只作不聞,不知。
一頓席面吃了一個多時辰,下午晌才散了。
眾人腳步散亂地出了酒樓,不少人更是人事不知,需要兩人攙扶。
他們把沈遇強拉過來的,這會兒便也不好意思再耽擱他的時間,便說這些個醉鬼家都在城外,就不要沈遇幫忙相送了。
沈遇便也沒堅持,在酒樓附近和眾人分道揚鑣。
這個時辰了,小攤檔肯定已經結束了一天的營業。
沈遇便往清水巷回。
一路行到自家院子附近,沈遇就聽到了自家義母熟悉的大嗓門:“枝枝你快別忙了。要吃粽子,隨便裹兩個就成,又不準備出去賣。咋個弄這么些糯米和粽葉,這得忙到啥時候?”
宋玉枝含著笑的聲音接著傳來,“咱家這么些人呢,總得多準備一些。而且沈大哥現下還沒回來,也不知道他用過午飯沒。若是沒用,回來正好吃新鮮的。”
沈遇不覺又笑起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