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呂掌柜請假的隔天,宋玉錦就收到了消息。
她當即便再次搭乘馬車出門,到了呂掌柜居住的小院附近。
當然宋玉錦這樣自恃甚高的人,是不可能親自登門請人的。
她讓車夫把馬車停在附近,只讓隨行的丫鬟去敲門。
前一夜一眾酒樓管事苦口婆心勸了半宿,呂掌柜尚且不為所動。
又怎么會對宋玉錦派出去的丫鬟,特殊對待呢?
還未想好下一步的呂掌柜,便還堅稱自己病情未愈,不能回酒樓上工。萬一過了病氣給客人就不好了……
丫鬟白忙了一趟,鎩羽而歸。
宋玉錦再次大發雷霆,痛罵呂掌柜不知好歹!
那對她忠心耿耿的丫鬟趕緊把車簾放了,示意宋玉錦注意一些。
起碼得顧忌一番同行的王家車夫。
宋玉錦便壓住怒火,低聲咒罵道:“他什么東西?一個賤民罷了!若是早二年,他這樣的人哪配同我說話?現下我抬舉他,才親自過來請他!他居然敢為了個宋記,給我吃閉門羹?!看我來日……”
丫鬟給她一邊捋著背,一邊輕聲勸哄道:“少夫人稍安勿躁。宋記不過是個毫無根基的小食肆,兩家酒樓唱對臺戲之前,城東一帶誰知道他家?等這陣子風頭過去,能有多少客人記得宋記,還未可知呢!為著這樣的食肆,您同呂掌柜生了嫌隙可就太不值當了。呂掌柜到底是老太太跟前得器重的人,現下實在不是動他的時候。”
她說的,宋玉錦便是再蠢也知道。
不然這大熱天的,她怎么會親自跑這一趟呢?
就是怕事情捅到老太太跟前。
王家雖然家大業大,產業頗豐,下頭得臉的掌柜有是十號幾人。
但王家到底是開酒樓發家的。
老太太對吉祥酒樓頗為看重,若是得知呂掌柜病得蹊蹺,很有可能會親自過問。
宋玉錦只慶幸,這兩天天不好,年事已高的王老太太身子不爽利,今晨去了城外莊子上避暑。
否則宋玉錦必然是要焦頭爛額的。
現下么,王老太太少說得在外頭住上月余,等天氣涼爽一些才回來。
酒樓里除呂掌柜以外的人,又都知情識趣的很。
不會輕易得罪主家,便也不會上趕著把這件事往上報。
宋玉錦蔑笑道:“我還不信了。這呂掌柜的‘病’,能‘病’上月余還不見好。”
真病上那么久,她正好尋了機會把呂掌柜辭了。
畢竟在酒樓上工,首先就得有個康健的身子。不然食客怎么能放心上門光顧呢?
搬出呂掌柜身體條件不適合在酒樓上工的理由,說破天去,也不是她理虧!
宋玉錦甚至已經在盤算著,弄走呂掌柜后,讓誰來接替他的位置了。
娘家的叔伯兄弟放低身段幫忙寫戲,也是托他們戲本的福,自己才得了機會參與酒樓的管理。
宋老太太日前已經派人提醒她,該有所表示了。
可哪怕王老太太暫時不理事兒了,王家上下還是都得顧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