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沒有,除開那方面的荒唐,沈遇真的是比誰都好的夫婿。
宋知遠不錯眼地看著她,見她臉上沒有半分勉強的意思,總算是松了口氣,搔頭笑道:“姐姐別怪我多想。早前狗蛋和我說過,他娘每次被他爹打了,就會換上這種樣式的衣裳,遮擋傷痕。姐姐你今日不止沒和姐夫說話,換上了立領的新衫。明明你之前說穿新衣服做活不舒服……我這才誤會了。”
聽到這么一番原委,宋玉枝越發窘然。
她今日確實特地換的衣裳,也確實是為了遮擋,不過卻不是為了遮擋傷痕,而是別的痕跡。
不是宋知遠以為的家暴那檔子事。
昨晚的事兒了,宋玉枝對著周氏和趙大娘都不好意思細說,現下對著豆丁大的弟弟,她更不會多提。
但弟弟能這么問,甚至還能注意到她與平時不同的穿著,顯然是把她這姐姐放在了心上。
宋玉枝也不能不回應,只好硬著頭皮說:“這是娘特地做的,沈大哥都特地穿上了,我便也穿上了。”
宋知遠徹底放下心來,沒再纏著她多問,揣上賬簿小跑著出了去。
沈遇送了他出去,把院門闔上,收起斧頭,轉頭問宋玉枝要不要現下沐浴?
家里又只剩下彼此,宋玉枝心頭一跳,說不用,“營生方面,我還有點事沒想明白。我再想想。”
沈遇也不催她,將柴火抱進灶房,先把熱水燒起來,而后再自己去后院先沐浴。
宋玉枝拿著筆墨,在紙上寫寫畫畫。
初時還有些分心,后頭沈遇怕影響了她想事兒,盡可能地放輕了手腳,沒弄出任何動靜,宋玉枝就思考入了神。
過去數日,派喜餅、推烤鴨,說來都是為了八月中秋做準備。
效果當然是喜人的,看宋記與日俱增的營業額就能知道。
就像今日下午,還有食客抱怨說:“小娘子家的喜餅真是沒話說,就是個頭小了些。每次都讓我覺得光嘗著味兒,沒吃夠。現下小娘子的喜事過去了,喜餅也不派了。小娘子快給我個準信兒,啥時候正式推出啊?我肯定來買!”
宋玉枝同對方解釋,那是自家八月要推出的月餅,到時候會做大一圈,更還有新口味。
那食客這才沒抱怨了,只叮囑宋玉枝開放預訂后,要第一時間通知他,他好來下定。
后來也有其他食客附和。
但說來說去,這些人還是本地的,并沒有住客棧的需求。
時下又沒有網絡和電視那些便捷的宣傳工具,到底怎么樣才能快速提高宋記在豐州城外的聲望呢?
不只是為了確保和清風客棧的長線合作,更也是為了宋記——
畢竟照下午那個預定的趨勢,宋記八月里月餅訂單,怕是還遠遠不及吉祥、如意兩家,甚至連福海樓那樣的二樓酒家都不如。
宋玉枝兀自思索,再抬眼的時候,天色已經徹底黯淡下來,沈遇已經洗漱好過來了。
大熱天的,家里只有他們夫妻兩個,他沒再換上寢衣,上身打著赤膊,下頭只穿了一條白色的褻褲。
褲子輕薄柔軟,沾染了水汽后更是……
宋玉枝扔了手里的筆,起身就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