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是后話。
還說眼下。
宋玉枝從魏宅離開,坐上馬車不久,街上就傳來了梆子聲。
提示街上行人,還有不到二刻鐘,就是宵禁了,官差要開始凈街了。
魏家的車夫連忙詢問道:“宋小娘子、沈壯士,時間怕是不夠去往清水巷了。您二位不如隨小的回魏家,在魏家留宿一晚。”
宋玉枝對魏家人感觀一直都很好,同時也感覺的到魏家人對自己的友善。
去魏家借宿一晚,魏家人肯定不會見怪。
但家里還有兩個娘,一個小管家公,這會兒肯定還沒睡,都在等著聽消息。
自己不回去,明天保管能看到兩大一小、三只“熊貓”。
可若是不應承下來,即便他們乘坐掐著點到了清水巷,魏家的車夫卻是斷然來不及再趕回去的。
清水巷的院子就那么大,不方便招待車夫留宿。
宋玉枝一個猶豫,卻看沈遇徑自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對著自己伸出了手。
宋玉枝立刻會意,將手交到他寬大的手掌上,對著車夫道:“時辰確實不早了,我夫婿腳程快,我們自己回去。不用相送了。”
腳程再快還能快的過馬車么?馬車都不一定趕得上,走路不是更來不及?!
這要是走到一半,被巡街的官差給攔著了,說不定還要去縣衙走一遭呢!
車夫知道自家主子對宋玉枝的看重,哪兒能這么把人給撂下?
他連忙勒緊韁繩,想勸宋玉枝兩句。
結果一轉頭,車夫發現車旁已經空無一人。
這宋小娘子的夫婿的腳程,還真是快的神鬼莫測的!
宋玉枝被沈遇背著。
男人風馳電掣,卻又身輕如燕,足尖輕點之間已經避開行人的視線躍出數丈。
深秋的夜風吹到臉上冰涼刺骨,宋玉枝順勢把臉埋進沈遇的頸窩。
溫熱的呼吸軟軟地拂在脖頸上,沈遇身體發僵,腳下一頓,笑道:“枝枝,別鬧。”
“沒鬧啊,我就是冷。”
都說被偏愛的人會有恃無恐,現在的宋玉枝就理直氣壯的。
光說還不算,宋玉枝還把手往沈遇脖子里塞。
沈遇只覺得又涼又癢,卻也沒掙扎,只把宋玉枝掂了掂,“再這么鬧,回頭把你摔了,可不能怨我。”
宋玉枝輕哼,“摔唄,不怨你。只是摔了你別心疼。”
沈遇彎了彎唇,“行行行。夫人今日旗開得勝,將吉祥酒樓的老師傅都比了下去。為夫受點委屈算什么?”
這話說的,好像宋玉枝是在外頭得了臉,就回來耀武揚威的惡妻一般。
宋玉枝立刻把手縮回來,沈遇卻又說沒關系,“我逗你玩的。捂著,別著涼。”
宋玉枝便沒再折騰,只把手攏在他脖子上,時而為他攬一下衣領,時而不嫌事兒大地捏捏他的耳朵,摸摸他的喉結。
直到二人掐著時辰回到了家里,又和周氏、趙大娘他們說過幾句話,沈遇不由分說地將宋玉枝扯進了凈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