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是他一個人,而是關系到追隨他的一整個派系。
“你這廝,”二殿下無奈輕笑,“素日里毛毛躁躁的,我竟不知道你還能說出這番話。”
熊成赧然地搔了搔頭,“卑職這也是打了好幾天的腹稿才說的,殿下可別笑話俺。”
二殿下失笑地搖搖頭說不會,隨即話鋒又一轉,“前線有宋先生幫我看著,暫時生不出亂子。你也知道我的性子,說我執拗也罷,偏執也好。總歸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咱們暫且再留三日……”
熊成把一肚子的話說完了都沒勸動他,便也歇了心思,只得應是。
也就在這時,破空聲驟然響起。
熊成和護衛首領一邊齊齊高呼:“殿下小心!”
一邊飛身撲上前。
然而話音還未落下,一支粗長的箭矢已經射入了馬車。
距離馬車更近的熊成肝膽俱裂,手忙腳亂地撩開車簾。
好在,那箭矢并未射中馬車里的二殿下,而是停留在他眼前一寸處,整個箭頭沒入車壁。
熊成和一眾護衛將馬車團團圍住,戒備地看著附近的密林。
心有余悸的二殿下閉了閉眼,穩住了心神,抬手將系在箭羽處的布條給解了下來。
半晌后,二殿下一陣失笑,從馬車上下了來,示意熊成等人不必大驚小怪。
熊成等人不解其意,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二殿下手中的布條上。
那布條打開之后不過巴掌大,上頭更是只力透紙背地寫了一個字——“走”。
熊晨納悶地問:“殿下這是……”
二殿下眺望著箭矢的射來的方向,“沈扶安那混小子趕人呢!”
這話說完,熊成等人才徹底放松下來。
武安侯府雖以馭獸和槍法聞名,但箭術同樣獨步天下。
沈小將軍出了手,卻未曾傷人,顯然就是沒存著與他們為敵的心思,只是傳信罷了。
不過傳信歸傳信,上來就趕人算怎么回事呢?
熊成少不得嘟囔道:“這沈小將軍也太張狂了些,您只是來尋他的,又不是想對他不利。”
二殿下越發失笑,“這小子脾氣已經收斂很多了。若是早幾年,他這字條上寫的可就不是‘走’,而是讓我們滾了。”
熊成不由順著二皇子的視線看過去,同樣是只見幢幢樹影,不見人影。
“殿下,要不要卑職等人去……”
二殿下搖頭說不必,“沈家追蹤隱匿的本事同樣卓絕,山林更是他們沈家的主戰場,他若有心藏匿,莫說是區區二三十人,便是上百人也奈何他不得。”
說著話,二殿下便收回了視線,“今夜就啟程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