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說也別來日了。我剛從紅封里開出來五文錢,添幾文錢正好在宋記用頓簡單的朝食。”
宋玉枝這還說個啥呢?
魏家這般大手筆,她這當事人自也不能一毛不拔。
宋玉枝當場宣布,今日所有進店消費的食客,都能享受九成貴賓價!
如此熱鬧過一整個白日,宋記和魏家的關系不脛而走,說是滿城皆知也不為過。
效果當然是有的——
十月底,宋玉枝和宋知遠一道盤下了賬,當月的毛利潤已經奔著三百兩去了。
而且客人的整體素質還比之前高出了一截,里頭的文人書生的比例明顯增高了。
這些人里也沒再出現鄭書生那種刺兒頭。
相反他們都客氣的很,偶爾遇到宋知遠斜挎著書包下學回來,還會有人主動同宋知遠寒暄搭訕,問他現在讀哪本書?讀到哪里了?今天學到啥新東西了?
這些文人的心思說來也簡單,無外乎就是仍想著拜入魏先生門下,想著提前在宋記混個臉熟,來日好比別人更有優勢。
魏先生沒有明確對外說過不再收學生。
宋玉枝便只作不覺,讓弟弟該怎么應對就怎么應對,無關緊要的寒暄聊天可以,但若是客人想從他們嘴里詢問魏家人的喜好,甚至想通過他們給魏家送禮,姐弟倆就裝傻充愣不接招。
讀書人都講究臉面,沒人會把心思大剌剌擺到明面上,因此也沒有鬧出什么不快和爭執,即便偶爾有人啰嗦兩句,說宋玉枝姐弟油鹽不進,也會被其他文人罵回去。
眼看著宋記已經徹底上了軌道,店內人手更比之前充裕,還有魏家人三不五時過來幫忙坐鎮,沈遇便也沒什么好不放心的了。
他正式應下了霍知州之前在商宴上發出的邀請,加入了臨時組建的民兵隊。
這支隊伍沒有朝廷正式的編制,自然也設不了什么官職,沒有軍餉。
霍知州撥了一部分之前籌措的善款當軍費,普通士兵每月可得一兩銀子的月錢。
如果立功,比如抓到混入城中的水匪或者北戎細作,甚至抓到毛賊之類的,都能得到額外的銀子當獎金。
沒有什么比真金白銀更有吸引力的了,尤其此時正當農閑,臘月之前,民兵隊就擴充到了五百人。
這么些人再在城中操練就很不方便了,霍知州在城外尋摸了一塊地方,讓他們安營扎寨,每過一旬才有一日休沐,如此這般一直到過完年關。
沈遇既決定加入,便也不會搞什么特殊。
在霍知州圈好地方前,他就跟宋玉枝說起了這樁事。
宋玉枝前頭說過,無論沈遇做什么決定,自己都會支持。
可現下她已經習慣了每日和沈遇從早對到晚,冷不丁分別在即,又得回到從前那種、隔上好幾日才能見到一面的狀態。
宋玉枝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和她想法一致的,還有趙大娘和周氏,她們一副慈母心腸,生怕沈遇在外頭吃不飽、穿不暖,亦或是在操練中受傷。
連宋知遠都很不舍得他。
一家子湊在一起計劃了半宿,群策群力,總算是想出了一個解決辦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