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遇將行李里的東西規置出來,宋玉枝幫忙搭了把手,感嘆道:“沈遇,霍知州對你真不錯。難怪牛二他們那么看不慣你。”
沈遇挑眉笑道:“夫人好眼力。才一個照面,就把人給認出來了。”
看他的態度,聽他說話的語氣,宋玉枝就知道他并沒有把牛二那些人放在心上。
宋玉枝少不得提醒道:“我知道你心性豁達,不介意旁人的看法。但只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那些人心思不正,手段下作。若是放任他們發展,保不齊他們會弄什么幺蛾子。”
“夫人的意思是,讓我直接同霍知州說趕走他們?”
宋玉枝立刻說不是。
畢竟牛二那些人現下只是口無遮攔地說些閑話,又沒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兒。
名兵營才剛建立,因為一點小事貿然就把人趕走,怕是會使本就不齊的人心越發渙散——
即便是后頭遇到的那些、本身對沈遇沒有惡意的兵丁,多半也會有沈遇有想法,覺得他拿著雞毛當令箭。
宋玉枝頓了頓,便只道:“我再想想法子。”
沈遇把被褥鋪好,笑道:“好了,我不逗你了。別蹙眉,別發愁,他們不用趕,會自己走的。”
宋玉枝正想問這話怎么說?
正好外頭喧鬧起來,霍知州一行人到了。
到底在軍營里,他們夫妻單獨待在一處也不大好。
宋玉枝便止住話頭,和沈遇一道出了去。
霍知州、賀同知和一眾衙門文書、官差一道來的。
文書和官差組織先到的兵丁簽到登記,霍知州和賀同知站在一旁說著話。
宋玉枝和兩位大人前不久才見過,怎么都不算陌生了,她上前去見了禮,簡單的寒暄過后,就直接提出想承包民兵營的伙食。
就跟沈遇昨天說的和宋玉枝今晨了解的那樣,霍知州正在為新兵營的伙食補給發愁。
聽過宋玉枝的提案,霍知州并無二話,當即就請了宋玉枝進主帳詳談。
主賬里頭同樣稱的上簡陋,霍知州讓宋玉枝隨意落座,直接面露難色道:“宋小娘子能有這份心,我甚感欣慰。只是銀錢方面……”
民兵營的經費還是先前的慈善商宴上湊出來的。
當時攏共募捐到數千兩銀子,即便都拿出來貼進民兵營,也有些相形見絀——
光是五百人的月錢,一個月就得五百兩銀子。
伙食方面實在拿不出太多銀錢。
不然霍知州也不至于為這種小事兒發愁,直接雇幾個廚子來當短工便是!
宋玉枝知道霍知州的難處,當即就接話道:“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雖是生意人,卻也分得清輕重緩急。先前我在碼頭做蓋澆飯,一份是賣九文錢。其中有一個大葷,一個半葷,一個素菜。這邊供給名兵營,我可以另外設計菜單,自然也能另外談價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