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宋玉枝尚且是罪籍。
宋家人若想傳出一些怪力亂神的傳聞,再簡單不過,在事實的基礎上夸大其詞一些就成,足夠當時孤立無援的宋玉枝喝一壺的了!
也就是因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禮法,宋老太太雖然已然和宋玉枝撕破了臉,卻仍然不忘嚴令一眾宋家人不許傳播流言。
連宋玉錦那樣蠢笨的,都沒想過用那個威脅、詆毀宋玉枝。
感覺到青年的大手在輕柔地拆自己的發髻,宋玉枝既舒坦又無奈地道:“我知道我算是承過那規矩禮法的情,但那‘情’委實不多。總不至于一直想著這份‘情’,就忍受后頭無休無止的麻煩……”
沈遇說不是,“我不是讓你這么想,而是讓你與其心煩心憂,不妨想想如何利用它,讓它成為你的武器。”
這話可比宋玉枝方才所說還狂悖多了,儼然是讓宋玉枝凌駕于規矩禮法之上。
宋玉枝頓時精神一陣,“沈大哥,我就知道你有辦法!快告訴我!”
沈遇俯下身子,溫熱的鼻息撲在宋玉枝的耳廓上。
宋玉枝耳朵敏感,下意識地就想往后縮,但為了想聽他后頭的話,還是強忍著沒動。
沈遇看著眼前白皙小巧的耳垂一點點染上緋色,喉頭一動,嗓音里多少也有些沙啞。
“夫人明白那么多道理,更是做吃食營生的,自該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飯食。想讓為夫為你獻計,可不是光這么喊一聲‘大哥’就行了的。總該付出一些別的代價。”
宋玉枝臉上升起紅暈。
過去的一個月,他們二人都在路上。
為了確保沿途的安全,他們都和趙大娘共住一處。
后頭隊伍里多了個小藥童,他正是不知事的年紀。兩人接觸就更是發乎情、止乎禮了。
“不成。你的身體……”
沈遇伸手把宋玉枝抱起,抱到臨窗的炕上,讓宋玉枝坐在他腿上,又俯下身在她唇畔輕啄了一口。
最后他同宋玉枝額間相抵,鼻尖相觸,帶著笑意道:“我只是想同夫人親近溫存罷了,哪里就會只想著那事?”
宋玉枝嗅著他身上熟悉的雪松味,尋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坐著,須臾間就感受到青年悄然而起的變化,也不應話,只笑著揶他一眼。
沈遇白皙清俊的臉上也浮現出一抹紅,恨鐵不成鋼地輕咳了一聲,“好吧。想也是想的。畢竟有些事不是我能控制的。但我同夫人保證過,萬事以自己的身體為先,我不會胡來的。”
說著,沈遇便順著前頭的話茬,正色言語起來。
他的言語也很簡單,一共就給宋玉枝說了兩句話。
聽完,宋玉枝頓時眉開眼笑,環上他的脖頸,埋在他的肩頭悶笑起來,“沈遇,你這也太壞了!我都不敢想,隔壁老太太后頭會氣成什么樣!我怎么從來沒發現你是個芝麻餡湯圓呢!”
“我這不是壞,而是利己利彼,防止他們野心滋生,真闖出什么牽全族的大禍來。”沈遇也跟著笑,“當然夫人都這么說我了,我也不介意對你……”
宋玉枝叫他趕緊打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