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枝再不懂行,也知道這套頭面價值連城,且看著也不像是臨時趕工出來的,很有可能是新帝為了貼合蘭貴妃的名字,特地使人制了送她的。
她連忙推辭道:“娘娘,這見面禮太貴重了。”
蘭貴妃拿起翡翠耳珰,在宋玉枝耳邊比了下,不以為意道:“宮里不缺這些東西,我就更不缺了。給你戴著玩,你要是喜歡別的,才是為難我。”
比劃完,蘭貴妃將耳珰放回錦盒,又拿起一支翡翠簪子。
這次她沒比劃,而是直接插戴到了宋玉枝發上。
“你要是想回禮,就讓扶安來日也給我做幾件首飾。從前姐夫給阿姐特別做的,我這當妹妹的自然不好討要。如今扶安會做。出自他手的東西,我這當姨母的,就沒有什么不好意思笑納的了。”
她這樣一講,宋玉枝便越發不好拒絕了,“那回頭臣女先繪幾個樣子,讓人送進宮給您選。您選好了,臣女就讓沈大哥給您做。”
蘭貴妃揶揄地笑看宋玉枝一眼,“不用和扶安商量,你能做他的主?”
宋玉枝被她看的有些耳熱,“沈大哥他……他對臣女很好。小事上,他總是讓著臣女的。”
在時下這個社會,男子太聽妻子的話,名聲不算好聽。
很容易被人當成沒本事的懼內的軟蛋。
宋玉枝不想旁人那樣編排沈遇,便盡可能說地含蓄婉轉。
否則,以事實來說,沈遇哪里是小事上聽她的呢?
青年素日里就對她予取予求,近來大抵是覺得對她有所隱瞞而理虧,已經到了宋玉枝不求,他也硬要給的程度。
“沈家男人什么都好,就是主意太大。連我阿姐,從前都不能說完全能做姐夫的主。”
蘭貴妃又想起一些往事,臉上的笑多了一些懷念,“你是個有福氣的好孩子。你一定能過得比她,不對,是比我們所有人都好。不過……”
蘭貴妃突然話鋒一轉,“不過男人婚前是一個德性,成婚后又是另外一個德性。等有了孩子,說不定又是另外一副嘴臉了。枝枝,我可以這樣喊你吧?將來要是扶安待你不好了,你盡管進宮來,我給你做主!”
是人就有好奇心。
宋玉枝聽到這話,立刻感覺捕捉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信息。
宋玉枝也不例外,但她可沒膽子去八卦宮闈秘聞,便只作不覺地應道:“那臣女謝過娘娘恩典。”
“這沒有什么好謝的,本就是我這長輩該做的。而且我確實喜歡你。希望你能和扶安一直都好好的。”
兩人說著話,就看一隊宮人從前朝過來,途經御花園,一路往仁壽宮去了。
蘭貴妃瞧過一眼,笑道:“領頭的是陛下身邊的大太監,我看他捧著圣旨。應當是有好消息了。好孩子,飯食都沒用,就陪我說了這樣久的話。你快去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