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今日討不到更多好處,別真得惹怒這些人,即使他們不敢殺自己,被他們打一頓也是倒霉事。
今天已經多了不少意外的收獲,好漢不能吃眼前的虧!且待日后再慢慢收拾他們不遲。
可是,下不了臺啊!被當眾打了臉,就這么算了嗎?
村長終于將那張似乎已經僵化的臉皮轉為和事佬模樣,走到雙方之間,擋住阿黎的木棍,低著聲對壯漢說道:“大人有大量,不要與這些小民計較,耽誤事,不值得。咱們還得去下一家……”
壯漢矜持著。
村長隨即對著蹲在邊上的茍順喊道:“姓茍的,過來給司吏磕個頭,賠個禮!”
“哎……”茍順站起來,佝著腰走到壯漢面前,便要跪下去。
胳膊卻被甄鑫緊緊扯住。
“犯錯的人是我,司吏大人,你覺得我有必要向你磕頭賠罪嗎?”
看著甄鑫臉上似乎人畜無害的笑容,壯漢心里莫名地一顫。
村長深深地看了一眼甄鑫,緩緩說道:“茍弟啊,過兩天,我們再來看你,希望你這些朋友還在。”
“放心,我們還會待幾天,到時還可能去村長家里拜訪一下。”甄鑫淡然說道。
想威脅人?
who怕who啊!
在這種山高皇帝遠的地方,愿意講道理,那沒事。大伙兒坐下來泡泡茶,和和氣氣地談談人生,說說理想,再把事情解決掉。
不愿意講道理,也好辦。
讓阿黎的棍子來教他們怎么講道理。
嗯,還有徐夫人的……
村長瞇著眼,呵呵一笑,對著壯漢說道:“大人,你看,咱們是不是得去下一家了?”
壯漢咬著牙,恨恨地看了眼甄鑫,撇了撇嘴,扭頭而去。
茍順軟軟坐倒在地,對于甄鑫來說一個無所謂的存在,但是給他造成的威壓,真的難以承受。
“對,對不起各位……”茍順喃喃地說道。
“不是你的錯……”甄鑫提著茍順的胳膊,卻沒拎起來。
“可是,我,我,嗐……”茍順一臉沮喪。
“男人膝下有黃金,不要動不動就跪倒下去。”甄鑫負著雙手,凜然說道:“畢竟,咱們以后是要干大事的人!”
“可是,咱們現在真的沒錢了!”小六一臉憂郁。
甄鑫神情一滯。
干大事的人,怎么會沒錢?
那,干大事的人,怎么樣才能有錢?
裝逼一時爽,事后很麻煩。
頭疼……
在甄鑫的堅持下,小六把剩下不到三十貫的紙鈔,全部給了茍順,拿去買些糧食。
而后,甄鑫才發現,自己差點上了那個司吏的狗當。
元國朝廷確實是發行了新的至元寶鈔,但是新鈔根本就沒有在瓊州開始使用。
其實就是舊的中統鈔,在瓊州也不過剛推行兩三年的時間。
這且不提。
舊鈔的貶值,的確已如水銀泄地般,勢不可阻。
一年之前,這里的糧價是每石二十貫,折銀十兩。即使宋國在最后幾年的兵荒馬亂時,糧價也不曾漲到這個地步。
可是,現在的糧價,卻已經漲到了五十余貫。而且,還在繼續的狂漲之中。
這天下,不亂不行了啊!
不管如何,買了糧食回來,讓所有人都吃了頓飽飯。
孩子們的臉上,都綻放出最純真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