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的忙碌,非但沒有讓珍娘顯得憔悴,洗去所有鉛華的臉上卻流露出粉潤的光彩。
烏黑的頭發在腦后盤了一個最簡單的發髻,束以柳枝,顯得分外端莊。身上不過一襲粗麻衣裳,掩去她原本的誘人曲線,卻掩不去她的漸漸飽滿。
與徐夫人坐在一起,讓人一時難分瑜亮。
可惜了……甄鑫心里暗暗嘆息。
珍娘沉吟片刻,說道:“現在咱們……嗯,日月島上,共有四十三口人,其中不滿十五歲的孩子們有二十一個。這么多人,每天吃食,都是一筆極大的開支。更別說孩子們學習所用的花費,那會是一個無底洞。”
“甄公子是個好人……”
甄鑫一怔,自己怎么突然就領到了一張好人卡?
珍娘眉眼低垂,繼續輕聲說道:“愿意收留我們這些卑賤之人,并真心以待,從未有任何的歧視與欺凌。”
珍娘這些被威波軍海賊擄掠而來的女人,每個人都有著各自的辛酸。當時選擇留下來,無非是實在無處可去。名聲已毀,即便有家也羞于回歸。
當然,留下來,對她們來說也是一次賭博。
畢竟伺候三五個看著還干凈的男人,比伺候數百個海賊要輕松太多了。
可是讓珍娘等人意外的是,這些人,根本不把自己當女人看待,而是與茍家婆娘一樣,全被當作男人使喚。
沒有人覬覦自己的身子,也沒有人對自己進行任何的羞辱。
在他們眼中,自己只是一個勞動力,一個可以為日月島的未來添磚加瓦的自食其力者。
這,才是珍娘對于甄鑫的最大感激。
珍娘款款起身,伏地拜倒,語音軟柔而堅定地說道:“請公子,受珍娘一拜!”
甄鑫頭皮頓覺發麻。
他實在是無法習慣有人給自己下跪,更何況是這樣一個看著柔柔弱弱實際卻擁有無限潛能的熟女。
徐夫人瞪來的目光,把甄鑫剛抬起的臀部又摁了回去。
“嗯,起來說話吧!”甄鑫揮手趕去內心的些許失措,盡可能地保持著淡然的語氣。
珍娘再次叩首后起身,坐回徐夫人身邊。
“珍娘你有什么見解,直說就好。還有,以后別動不動就到處叩頭跪拜。”
“是,公子!”珍娘應道。
“一旦跪習慣,膝蓋就再也直不起來了!”
這句話,好有哲理啊!
珍娘美目之中,泛出盈盈光彩。
“之前,我有問過大家的意見。茍大哥說,想去劫富濟貧。”珍娘不緊不慢地說道。
茍大娘心里一緊,自家男人不來,感情是有先見之明啊。
免得出丑!
“六兄弟的意見,是要建立自己的軍隊,光復故宋之地……”
小六面皮微紅,看著眾人投來的目光,微微地挺起胸膛。
“徐姐姐說了,只要不降元,她都沒意見。”
“阿黎姑娘啊……”珍娘微微一笑,“只要是公子的意見,她便會遵照執行。”
“陳開兄弟偏向于繼續以海賊為名,外出尋找機會,先弄些錢糧再說。”
甄鑫點點頭道:“說說你的意見。”
“是!”珍娘微微挺胸,穩了穩自己的情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