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會上的收獲,除了謝枋得之子謝熙之外,還有李登平與姜震。這兩人同樣在其父親殘余的舊部中,擁有相當大的影響力。人盡其用,這兩位,一個被派去湖南,一個前往浙北,分別搜羅可用之兵。
甄鑫特地交代,尤其要重點關注那些年老體衰的殘卒。哪怕這些人已經扛不動槍,上不了戰場,也得將他們接回來養老。
養這些人,起碼比養那些江南宿儒讓人覺著舒暢。
對于行省其他州府的駐軍,采用分化策略,盡可能瓦解這些人不多的戰意。
一方面鼓勵他們脫離軍隊,答應未來給予土地補償,或是招入日月島成為各商社伙計。另一方面,以行省的名義向各支駐軍長官發送正式公文,令其不得輕易離開駐地,對日月島軍發動攻擊。
想要在短期之內,讓浙江行省文武官員悉數順服,是一件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只能以這種瓦解、分化的方式,令各州府出現政令混亂,讓他們看不清形勢,不知所從。
好在行省上下的官員,不好啃的蒙古人全被送走,剩下的都比較識相。只要沒人公然樹棋造反,有行省的長官替他們承擔了名面上的全部責任,就不會有人主動找事。既然自己的烏紗帽還在,大多人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繼續當他們的官,做好他們的本職工作。
行省丞相的大印自然不是萬能的,但畢竟代表著行省最高長官的意志,哪怕這意志未必屬于丞相本人,誰又會去追根問底?
只要朝廷沒有明令取沙行省丞相的職位與權力,加蓋了其大印的公文,各級官員,遵照執行便可。
不過,等到大都的旨意到達之后,自然還得有一番真正的較量。
商業的拓展,是重中之重的要事。
南洋與廣東的貨物,將會以最快的速度大量涌入杭州市場。在此之前,必須發動所有的關系,尋找并篩選可能長期合作的商戶。
同時,鼓勵這些商戶組織商品,利用已經被日月島完全控制的海上商路,向兩廣以及南洋銷售。
有利可圖的生意,而且是不用給官繳納重稅的暴利生意,自然不用擔心找不到合作者。甄鑫希望的是,找到那些既有實力,又可以堅定地進行長期合作對象。如此,即便杭州被朝廷收回,日月島也必將留下無法磨滅的影響力。
理宗殘骸如何歸葬,交給那群江南宿儒去決定。他們若想就地重新安葬,那最簡單;若愿意移葬去崖山,會由專人負責;若想歸葬原來的帝陵,那就有些麻煩。
起碼得先將在帝陵之上正在建造的幾座寺廟拆除,而且誰也不能保證,日后是否還會有人將其再次挖掘出來曬太陽。
對于甄鑫來說,更麻煩的事是如何處置這些江南宿儒。
若可以,他寧愿把這些人全挪去日月島供起來。包吃包住,啥活不用管只負責曬太陽,但是,顯然不可能。
即便唯一對日月島表示出善意的鄧剡,也不可能甘于將余生浪費在南海的小島之上。
這些人,有心念故國的氣節,有隨時準備獻出自己老命的斗志,偏偏就是長了腦子。
商量半天,也沒有一個妥善的解決方法。唯一可行的主張,便是想辦法將他們從哪來趕回哪去。
不聚在一起,起碼聒噪的聲音沒那么嚴重。
與烏堅巴的合作,將會全面展開。
論起佛教,無論是小乘大乘,還是漢佛藏佛,其實都是外來的宗教。自藏佛與蒙古人勾結而在中原大肆推廣,尤其是被忽必烈扶持為國教之后,吐蕃的藏僧做盡惡事。在其帶領下,江南江北已經沒剩幾個愿意專心于修行的和尚。